沈念摸摸額頭上方的繁花寶珠花勝,問道:“皇上,您還記得這個花勝嗎?”
李煦低頭看後說:“記得,這是朕送你的第一件首飾。”
“那時臣妾剛進宮,心中惶恐不安,是皇上的嗬護才讓臣妾一顆漂浮的心安定下來,每每想到都覺得幸運無比。”
李煦低頭看她杏眼發紅,似乎強忍著某種感傷,安慰道:“皇後是朕的妻,朕自當愛護嗬護,今日皇後為何如此感慨?”
沈念抱著他寬大的臂膀,拉長聲音說:“沒什麼,就是覺得皇上對我很好,我很知足。六年前我本就要化為塵土……”
李煦看她分外傷感,捧起臉鼓勵說:“朕的小狐狸,是朕畢生所愛,無論你是誰,都是朕的心頭肉,記住了嗎?”
沈念點點頭,柔聲說:“臣妾記住了。”
晚膳擺上來,李煦一看都是自己愛吃的,對雪瑩說:“怎麼這幾日全都是朕愛吃的菜?明日起要做皇後愛吃的。”
雪瑩看了眼沈念,恭敬的說:“是,皇上。”
李煦不知道這是沈念特意吩咐的,因為她自知留在他身邊的日子似乎不多了。
晚膳還沒結束,沈念就打瞌睡,李煦抱起她放到了暖帳內。
蓋好錦被,把她頭上的金步搖首飾輕輕取掉,又小心的把緊繃的發髻拆開,整理黑緞般的青絲在耳後,溫柔地說:“這樣才舒服,寧兒日後不必梳這樣緊的發髻,隨性舒服就好。”
李煦躺下,看沈念睡著的神情似乎沒什麼不對,心想難道是被巫術折騰的太過虛弱才會如此嗜睡?或許過些天養好精神就恢複活力了。
恭王府裏,恭親王緊鑼密鼓的在修煉功法,他很奇怪,白天似乎無法聚集九天乾坤鏡的靈力,唯有到了入夜以後,才能感受到靈力的存在。
高人道士說:“如此來看,棺木中沈小姐一半的魂魄是屬於夜晚,而另一半是白日,王爺隻需要在夜晚修煉,將會事半功倍。”
半月後的夜裏,恭親王突破第九層功法,大喜過望,說道:“十日後就是太後壽誕,本王要在那日逼皇帝退位!一舉拿下萬裏江山!”
密室裏傳出猖狂滲人的大笑。
接連幾日,沈念在白天都很正常,但一到夜晚就困頓昏睡。
李煦感覺不對勁,讓禦醫反複診斷多次,都沒有查出問題。
隻能每日上完早朝,讓人把奏折搬到坤寧宮辦公,隻有那樣才能更多的和沈念耳鬢廝磨。
批閱了幾封奏折,李煦看向沈念,此時她正扶著杲杲的手寫字,陽光從雕花朱窗外投射進來,照在她臉上,嫣然如畫,笑容像春天的桃花,明媚甜美,溫柔的說:“杲杲寫的很好,母後真高興。”
李煦思索,恭親王造反的時間越來越臨近,沈念又如此反常,似乎這些事有關聯,又不知道關聯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