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家的劉天福和三大爺家的閆解放回城了。兩個人都二十六七歲了,離開的時候是青蔥少年,回來時是麵孔黝黑的莊稼漢。

十年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已經結束。街上多了很多人,這讓剛覺得想放飛自我的秦淮茹又小心了起來。

大批知青回城了,僧多粥少,工作崗位太少,大批青年在家待業。對多年鄉下生活的憤恨,對未來的迷茫,讓這些青年憤怒不已。他們在街上流浪,免不了惹事生非。

他們原本是十八九歲的少年,被扔到農村磋磨了那麼多年,十年青春付諸東流,變成傷痕累累暮氣沉沉的青年。先是回城無望,考大學沒考上。好不容易回城了,找工作找不到,娶媳婦沒人想嫁,他們隻能無助地發泄他們的不知道應該朝誰發的怒火。有的人甚至走了極端,到街上四處作亂。

大家都是這個時代洪流下的犧牲品,秦淮茹對他們充滿了同情。可是街上確實太亂,她叮囑晨晨下課後就去接晨曦和她趕快回家,別在外麵逗留。讓棒梗和小當下班就回家,尤其小當,不能走夜路。

好消息是大街上開始出現很多小攤販,有一批在家實在閑不住又覺得找工作無望的人開始擺攤賣東西了。賣吃的,賣衣服,賣什麼的都有,她們買東西方便了很多。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時候擺攤有多掙錢,這一批人應該就是80年代最早富起來的那批人吧。

秦淮茹是95後的孩子,對擺攤發家致富沒有什麼想法。對她來說宇宙的盡頭還是編製,她最想的還是讓柱子好好發展,在退休前能當個副廠長就行了,那也是副廳級幹部。至於她自己,命運推她到哪裏她就到哪裏吧,現在她還沒有好的想法,就躺著當個副廠長太太就行了。

別的想法沒有,買個大房子她倒是想的,但這個可遇不可求,能不能買到全憑運氣。一個是賣房子的人很少,普通老百姓住房都非常緊張,像以前的賈家還有閆富貴家五六口人住一個屋的算是正常的,更誇張的是全家十多口人住在一個二十平米的屋子,一住一二十年。單位裏等著分房的人排著長隊呢。

當然了賣房子的也不可能是這些老百姓。隨著動亂時期的結束,很多在那個特殊時期被收繳的房子重新回到了原主人手中。有的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還被動亂弄得心有餘悸,所以想盡快脫手多餘的房子。

秦淮茹希望自己有運氣能撞上這樣的機會。現在賣家信息和買家信息都是閉塞的,大家都不知道對方,想買的買不到,想賣的一時半會也不能脫手。

……

棒梗和小當快要結婚了。

棒梗已經工作快10年了。她總覺得棒梗上班早,還把他還當小孩看呢。這幾年她又覺得怎麼20幾了還不找對象?是不是易中海在暗中搗鬼,不讓他找?

好在他還算按部就班的找對象了,姑娘是易中海大徒弟的侄女。棒梗帶著小姑娘來了賈家一趟。小姑娘挺有禮貌的,長的秀秀氣氣挺好看的,名字也秀氣,叫秀妍。她挨個和她,賈張氏,一大媽還有小當打招呼。小姑娘唯一的缺點就是沒有工作,不過棒梗喜歡就行。

小姑娘走後她問棒梗,“秀妍人挺好的,就是沒有工作,你覺得沒問題?”

小當說:“我哥就是看秀妍姐長的好看!”

賈張氏覺得什麼人配她大孫子都是高攀了,“就是,也沒個工作!”

棒梗沒把這個當回事,“沒事,我現在工資也不低,能養活她。媽,你現在不是也沒有工作嗎?”

她被噎得無言以對,“你覺得沒問題就行。既然看好人家了,那麼就訂婚結婚。結婚後就好好過日子。以後別拿人家沒工作這個事做文章,別覺得你是家裏掙錢的就在家裏當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