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蕙蘭好巧秀剛準備轉身回去,就見方嬸子從屋裏出來。見她們站在院子裏忙招呼道:“蕙蘭,巧秀,你倆大冷天站外頭幹什麼,快進屋裏來。”
沈蕙蘭抬了抬手上的碗說道:“嬸子,家裏有客人我們就不進去了,這是我做的鹵味,拿了一點過來給裏正叔下酒。”
方嬸子接過碗說道:“都是家裏的親戚,自家人沒事的,快進屋裏坐。”說著把兩人拉進了屋。
堂屋裏坐著裏正,春生夫妻,還有兩個看樣子四十來歲的男女。
“你們倆別站著,快坐呀。”方嬸子先招呼她們落座,又回過身和裏正說道:“老頭子,蕙蘭端了碗什麼鹵味來,說是給你下酒的,我聞著香得不得了。”
裏正聽了皺眉說道:“怎麼一點東西還給我送過來,快端回去給孩子們吃。”
沈蕙蘭忙解釋道:“裏正叔,這個是我和立業剛琢磨出來的營生。我們如今沒有田地,總不能坐吃山空,就想找個營生做。
剛好年前的時候,我家笑笑偶然幫了一個老人家,那個老人家就把幾個做吃食的方子給了笑笑當作謝禮。那時候沒當回事,隻以為是孩子胡說的。
如今我們的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就想著死馬當作活馬醫,先試了再說,說不定是條出路。
立業一早就挑去集市上賣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賣出去。你老人家也幫忙嚐嚐味道,看看這營生能不能做得。”
裏正聽了長歎一聲說道:“你們也是不容易。對了,我聽說有六明寺的高僧給你家兩個孩子改名字了?”
沈蕙蘭瞟了巧秀一眼,笑著說道:“是啊,正好那天在集上遇見,那高僧說我家兩個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原先的名字壓不住福氣,就給重新取了兩個。”
沈蕙蘭心說,也就是她從網絡發達的時代穿過來的,要不然還有誰還能編出這麼有水準的瞎話。
裏正聽了麵露喜色,放下手裏的旱煙杆說道:“好,好,都是有福氣的就好。老太婆,去給我拿雙筷子來,我嚐嚐這個什麼鹵味。”
春生忙起身去灶屋拿了雙筷子出來遞給自己老子。
年紀大了的人嗅覺不比年輕人靈敏,但這股濃鬱的香味裏正還是聞到了。夾了一塊放進嘴裏,湯汁濃鬱,軟糯醇香。
又吃了一塊後,裏正把筷子遞給老妻說道:“你也嚐嚐味道,春生,去給我拿個酒盅過來。”
春生驚道:“爹,這個時間你要喝酒?”
方嬸子吃了一塊直呼出聲:“哎呦,蕙蘭 ,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難怪老頭子要喝酒。春生,別聽你爹的,這時候喝的什麼酒,我留著給你中午吃就是了。”
沈蕙蘭笑著說:“裏正叔喜歡吃我明天再給你端一碗過來,也不是什麼精貴的東西。”
裏正咂咂嘴說道:“嚐個味道就行了,你們好生把這個生意做起來,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別大手大腳的。
有了錢先把孩子的身體調理好,再把房子撐起來,一直住著人家的房子也不是個事。小山子年紀也不小了,最多再過個一兩年就要成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