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答應,趙大海心裏樂的不行,隻是表麵上還要保持著為難的神態。
此時外麵已經逐漸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甚至還有人準備湊熱鬧吹口哨的,反正起哄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幽幽歎一口氣,看起來無奈。
可那雙渾濁發黃的眼珠子,卻一個勁死盯著莊文茵喜服領口,露出的一大片雪白。
“兒媳,你答應了就好,畢竟剛嫁到我家來,在這檔子事上沒什麼經驗,今兒起呢我就是你長輩,是可以教教你。”
話落他就伸出雙手,要去碰莊文茵,可是卻被對方一個閃身避過。
趙大海有些著惱,皺眉看她:“這是怎麼個意思?”
莊文茵抬起頭直麵他,這一次,再沒了小女兒家膽怯的唯唯諾諾,而是滿眼的冰涼恨意。
就是麵前跟惡鬼一樣的尖銳目光,令橫行霸道了大半輩子的趙大海,都有些下意識想要退卻。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感到疑惑,並且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於是他再看,果然這個城裏來的嬌滴滴兒媳,又恢複了之前的柔弱溫良。
“公公,我畢竟是誌成剛進門的媳婦,咱倆這樣是於禮不合的,誌成要知道了也肯定會生氣,既然客人們隻在外麵聽,那就用不著真做些什麼,隨意弄點動靜就行了。”
這番話,確實堵住了趙大海內心想要假戲真做的念想。
但他還是不甘心,畢竟眼下細皮嫩肉還沒開苞的黃花大閨女,都已經送到自己眼跟前了,要是就這麼放過了,實在太可惜。
因而隨著外麵客人們的哄笑聲越來越近,趙大海言語也強硬起來了。
他耷拉下臉斥責:“瞎說,我是你長輩,怎麼於禮不合,我難道還能有什麼別的企圖嗎,文茵啊,你這麼拘謹,對床上的那些事什麼都不懂,將來怎麼能跟誌成夫妻和睦,給我們趙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
都說打一棒子要再給一甜棗,趙大海深明其中真理。
眼看氣氛凝滯,他忽而又咧嘴笑著安慰:“不過我是個開明的長輩,你不懂,你婆婆又沒時間教你,恰好現在天時地利人和,公公傳授給你一點技巧也沒什麼的,咱倆的事你不說我不說哪個能知道,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裏,他話音麵色俱都曖昧粘稠了幾分。
此時外麵吃完酒的客人也已經就位了,正豎著耳朵想要聽動靜。
甚至還有喝高了不斷叫喚著的:“哎呀呀新娘子的聲音呢,還想聽聽銷不銷魂呐,怎麼半點音兒都沒,該不會是咱誌成仔不行吧?”
也有起哄的:“哈哈哈……你別著急啊,誌成是咱們村裏最高壯的小夥子,哪能不行,我看今晚一發就能讓那城裏來的娘們懷三仔!”
聽著這些惡心的說話聲,每一個都能跟記憶裏醜陋的嘴臉對上號。
莊文茵藏在喜服寬大袖子裏的手需要努力克製,才不至於全身顫抖讓趙大海發現異常。
她眼睛的餘光幽深,望向趙大海身後,那個高高的桌幾上,還在垂淚燃燒的兩根豔麗紅燭。
旁邊還有一大壺酒。
趙大海又在催了:“兒媳……”
“公公。”
莊文茵繞過他,走到桌幾邊,口吻冷靜:“你說誌成他真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