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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解決掉一個了?”
電話裏的聲音,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幸災樂禍的感覺。
“喂,陸遠,你會不會說人話啊,都變成這樣了你還幸災樂禍。”我沒好生氣的說。
“如果你真的很痛苦我就不說這種話了。”他調侃的語氣裏帶有一種洞察一切的淡然,“其實,你還不夠用心,不是嗎?”
是啊,陸遠,我不得不承認你看的很清楚。就因為一直懼怕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我小心翼翼的收藏著真心,不想讓自己投入太多。
如此說來,一開始,我就打算要拒絕?
這樣的想法讓我覺得有點恐懼。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也會覺得很難受啊……”
“畢竟沒有撕心裂肺的痛苦不是嗎?”他的語氣還是那麼淡淡的,“你很快就會挺過來的。”
“連我,不都挺過來了嗎?”
我默然。跟陸遠的悲傷比起來,我的,的確不算什麼。
於是也就真的想開了很多——在一些更為無奈的故事麵前,我永遠都那麼渺小。
“嘿嘿!早教你不要腳踏三隻船。現在要踹掉兩隻,痛苦也是當然的了。”好容易正經一會兒,他又用陰陽怪氣的聲音捉弄我。
“哼哼,你笑吧,你捉弄我吧,小心那天我對你那位下手,讓你鞭長莫及的哭都哭不出來。”我惡搞的本性又出現了。
“你搞他吧,你快點搞他吧,拜托我都快等不及了!”那邊好像是在一邊跳腳一邊歡呼。我……
我~!◎¥¥……※……×()——
“楊羽,喂喂?還聽得見嗎?怎麼不說話了?”
“正吐血呢……”
“嗬嗬,沒事吧你?”他那邊終於放棄了對我的捉弄,用一種還算友好的語氣說,“對了,最近寒斌怎麼樣?”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什麼,總覺得他一提到寒斌,語氣裏還是那種,十分溫柔的感覺。
就像一種眷念,風一般刮過。
“他,我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也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咦?你不是在學生會嗎?學生會沒有見過他嗎?”
“沒有啊,他這學期把學生會的工作辭了。團委老師好傷心啊,一口氣走了兩員大將,而且都是大帥哥,現在校學生會的人氣快比不上係學生會了……”
電話那邊好半天沒有聲音。
我沒有發現,還在這邊不解風情的喋喋不休。“自從你們兩個都不在學生會出現,我們部的部長都變得有些陰陽怪氣的了,這兩天正在折磨我們這些小幹事呢,我們分析她們是更年期早發症狀,正在準備大罷工呢……”
“其實你說寒斌退出學生會關她們什麼事情啊,庸人自擾……寒斌入學生會的理由,不是為她們。今天要離開,也不會是因為她們。”
“如果不是因為你,寒斌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那裏,不是嗎?”
我的聲音,順著電話線,輕柔的傳了過去。
就好像我在說,他的離開,也是因為你一樣。
對方發出一聲類似歎息的笑聲。
“既然,都決定放棄了,幹嘛又說這些來逗我……我用約定來束縛對方,本來就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方式,現在我走了,自然約定就取消了,他……也沒必要勉強自己去做不喜歡做的事情了……他的離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但正是由於你的堅持,才會留下一段彼此共同擁有的回憶,不是嗎?”
我循循善誘。
又是長久的沉默,隨後陸遠噗呲一聲笑出來。“嗬嗬,鬼丫頭,你就是想說這句話,才喋喋不休的好像老媽子一樣是不是?你這個記仇的家夥,現在還不肯放過我。”
“哪有啊?”我滿意於自己的傑作和陸遠的回應,於是順便撒起嬌來,“我對你好才這麼說的,要是你是一頭驢我才難得教會你吃草呢。”
是啊,有些事情,隻要你這樣認為了,就覺得很美好。
聰明的陸遠,自然聽懂了我的話。
“哼哼!你很閑是不是?替古人擔憂——不擔心辯論大賽了?”大概吃不消我的溫柔政策,陸遠故意轉移了話題。
“啊?辯論大賽?我不知道啊?”
“你的消息哪有我靈通啊,別看我‘鞭長莫及’的樣子。”仿佛能透過電話看見陸遠擠眉弄眼搞怪的樣子,“你好好表現吧,別辜負你‘最佳辯手’的稱號!”
“小心哦!這次你可是真的要遇上強敵了!校隊有三個辯手都在管理係,小心你連雞窩都飛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