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好半晌,錦虞漸漸舒下口氣。
拂來一縷冷風,讓錦虞再清醒三分。
眸光漾去,紗帳被風輕輕揚動,發現屋裏的窗開著。
難怪她越睡越冷。
屋內的擺設很是熟悉,錦虞很快便認出,這兒是她在汀蘭苑的臥房。
素容瞬間凝起迷惑之色。
昨夜她似乎在一個小木棧喝果酒來著,然後……
凝思片刻,腦子空空的,隻有醒酒後的頭疼。
錦虞懶得去回想,垂眸看了眼自己,一身暖白寢衣。
她是如何回來的,又是誰給她更的衣?
錦虞一臉茫然,剛睡醒的麵容略顯嬌憨,視線一暼,便和烏墨對上了。
烏墨主動伏坐在她枕畔,不似往常高冷抗拒,今日還挺乖順。
微默一瞬,錦虞探身將它抱過來,放到腿上。
輕柔摸著它的腦袋,“你怎麽跑進來了?”
像是能聽懂她的話一般,烏墨歪頭看著她。
這一下,錦虞驀地記起那做了一夜的夢。
奇異,卻又無比真實。
明明她及笈禮一切從簡,都未舉辦儀典,當時都不識得某人和他的貓兒,怎麽會做那樣的夢呢?
而且,她在夢裏居然對他有不正經的心思……還被拒絕了?
“……”
錦虞越想越覺怪誕,索性掀開錦衾下了榻。
她這一覺睡得甚久,便想到外邊走一走,舒展舒展。
錦虞披衣出了屋。
日光溶溶,湖中倒映漣漣玉光,花木疏影襯之鮮亮,這一般光景,春意漸濃。
湖邊,錦虞秀眸微眯,一麵欣賞水光春色,一麵撫摸懷中貓,愜意舒坦至極。
紅秀托著食盤迎麵走來,見她已經起身了,忙上前問安。
錦虞想著昨夜應是紅秀替她換的衣裳,隨口問道:“我是怎麽回來的?”
小美人嬌紅的唇瓣微微腫脹,玉頸上,泛有紅痕。
她肌膚生來瓷白如脂凝,稍有一點印記就很是顯眼。
光這麽瞧上一眼,入目便滿是春情無邊的曖昧,叫人浮想聯翩。
紅秀不禁臉一紅,忙垂下腦袋:“是……池將軍抱表姑娘回來的,當時已過寅時。”
昨夜,她是和他在一處?還回來這般晚?
想到這兒,錦虞腦中恍惚有了些許畫麵。
就在她吃驚之時,忽而伸過一隻冷白修手,將托盤上的瓷碗接了過去。
眼睫一抬,熟悉俊容出現眼前。
目光和那雙深邃的眸子輕輕一觸,錦虞心底激靈了下,就是那麽一瞬間,什麽都想起來了。
湧出腦海的那幕幕深夜亭台間的露骨纏綿,錦虞猛然一哆嗦,香腮如染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