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將她當成小女孩,就那麽風清月意地荒唐了一夜。

……

夜色已經很深了。

一場蜂迷蝶戀後,春波含香。

錦虞被折騰累了,困乏得很,不一會兒便躺在錦毯上沉沉睡著。

不多時,池衍從外麵走回來,拂開輕帳,將手裏柔軟的錦衾輕輕掖在她身上。

而後他蹲下身,目光溫存。

小姑娘的臉蛋純純的,尚還透著點粉暈,羽睫濕潤,是方才被他欺負哭了。

似乎是貪戀她這樣的睡顏,池衍伸手,輕撫了撫她頰側。

眼底溫深一片。

他終於意識到,夢裏夢外,對她都是徹底佔據擁有。

靜望她良久,池衍悄悄起身,走出了枕雲台,在輕帳後的玉階上,靠坐下來。

手邊,是一壇酒,他剛從旁側的樹下取出來的。

這時辰,已然辨不清是起早抑或貪黑。

池衍慵然散發,斜靠亭柱,吹著涼風。

情綿過後,他身上隻隨意穿了件絲衣,敞著襟懷,漂亮結實的胸肌隱約可見。

單手托起酒壇,懶懶仰頭,一道細流順著壇口注入喉,直沁肺腑。

偶有幾滴酒沿著性感滾動的喉結,滑落胸膛。

如此姿容,分明輕挑浮浪極了,可他眸底那一抹邃如深淵的韻致,隻將他的風華勾到了深處。

已有五年不沾酒,而現在,他什麽戒都破了。

又飲一口酒,香醇也濃烈。

回味深長間,想到什麽,池衍垂眸,不動聲色笑了一笑。

和她的風流韻事,難不成,上輩子就注定了?

這時,烏墨跳上幾階,趴到他腳邊。

池衍疏懶抬手,撫摸著它的腦袋。

片刻後,他撩了下眼簾,看向不遠處那純白柔毯上,溫靜躺著的嬌小身影。

這一望,便就移不開眼了。

烏墨像是有所感知,擺了擺小狐狸似的尾巴,起身靈活躍了進去。

掌底花墊輕踩在錦毯上,無聲無息地走到錦虞手邊,躺下來。

手指輕輕把玩著酒壇,池衍眸光落入帳內,笑意深長。

*

白日,池衍自川峽突襲,於千軍萬馬中將韓回一箭穿喉,而後便帶著錦虞馭馬出城,再不複回。

主將斃命,守城精兵自然不攻自破。

故而他不在,接下來該如何做,蘇湛羽當能把控。

今夜一過,臨淮還是臨淮,隻不過,已是楚國的城池。

解決完臨淮後續事宜,蘇湛羽率領赤雲騎,連夜歸回潯陽時,天際略微亮了一些。

然而到了府苑,才得知那兩人都不在。

蘇湛羽下馬,微微詫異,“景雲他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