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誰都要守規矩,挑逗太過就該羞惱了。

錦宸唇畔輕揚,不再逗她,“看你昨夜輾轉難眠,倘若還困,再回去躺會兒。”

分明是他昨晚賴著不走,非得靠躺她床邊。

還要握來她的手,攥在掌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

否則,她怎會到子時夜半了,都還未入眠。

指尖捏了捏裙邊,幼潯垂眸溫聲:“嗯。”

其實說困也沒有,但和他的關係,一夜之間天翻地覆,雖是默許了他昨夜所,可姑娘家到底害羞,是想要獨自平複平複心神。

錦宸倒也沒多說其他,隻道了聲好。

以為他這就要走了,方想回屋舒口氣。

誰知下一刻,他溫熱的指腹忽然輕按到她嘴唇。

幼潯微驚之下想躲,那人卻是不讓。

她窒住呼吸,而男人輕撫著,聲息低柔:“破了點,回去記得塗藥。”

那是昨夜情深擁吻時候,被他吮咬破的。

在此之前,她何曾與男子這般親近過。

這來一趟棲隱山,竟是什麽荒唐事兒都做盡了。

幼潯心顫跳不止,僵硬頷了頷首。

隨後,他溫靜的聲線不急不徐自頭頂傳來,“去睡吧,午後啟程歸京,到時我來喊你。”

心裏羞恥得不行,再待不住。

幼潯敷衍應上一聲,便慌慌張張回了屋。

看著房門在眼前極快合上後。

錦宸斂眸微陷思緒,唇邊的笑痕漸漸深了一些。

二十五六歲的男人,一把年紀,還是頭一回對女人心有波動。

這從未有過的感覺……似乎還不錯。

修指慵然把玩折扇,他含著淡淡的笑,折身離開。

*

皇宮軍中,都有許多事擱置不得。

太子殿下和大將軍,兩個男人自是沒法置之不顧,脫身太久。

故而用過午齋,四人便共乘馬車啟程歸京。

一路長途,在日暮西沉前,馬車終從棲隱山回到君悅館。

自然不可明目堂皇停在宋家莊,幼潯便於此溫婉告辭。

而池衍亦是在此處分手,命人帶走答應那小姑娘要養的貓後,就回了將軍府。

於是,歸回皇宮的馬車內,隻餘下錦宸和錦虞這對兄妹。

天色未晚,天邊雲光渲進窗牖,透來鎏金般的色澤。

車廂內的兩人並肩坐在軟塌。

盯著前方靜默不語,仿佛皆在幽邃深思,連後靠的姿勢都別無二致。

馬車快而穩地行過街巷,駛往皇宮。

一徑冗長的沉默之後,兩人都倏地回頭望向彼此。

張口欲,又極為默契地一起止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