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句話的落下,四周的空氣好似被人操控著不能流動。
三人僵著身子都不敢去看那沾滿血腥之氣的少女。
“深歌,你這是沒把我下的令放在眼裏。”
內力炸碎了這條街道上所有的房屋。
三人大駭!
“小九!這是我撿到的!很可憐!它們的母親外出狩獵死了!這麼小!你不忍心把它們丟出去吧! ”深歌抱著狼崽轉過身,麵上有著藏不住的幾絲懼色。
男人不動聲色的將佩劍抽出一分:“我現在就讓她帶著它們滾出遼涼。”
秦九看著那幾隻狼崽沒有開口說話,在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
“你在走神!”仇聽骨刺耳的聲音響在耳邊,秦九一下子回過神來,她一腳踹開仇聽骨,“沒有。”
她起身走到木窗邊,“我交代你的事情在今日辦好。”言罷,她翻身上了屋簷離去。
——————
秦九才邁進容府的大門口便聽到了容雪氏的聲音:“你去哪裏了?”
才從仇聽骨那裏回來,秦九沒心情在容雪氏麵前勉強裝一個好女兒,於是她頭也不抬,“外麵。”
容雪氏眸色一凝,“這些年我不在你身旁教導你,所以我如今連過問你的權力也沒有了嗎?”
“是。”秦九不想與她糾纏。
“秦……”容雪氏本是要喝一聲她的名字的,可是那個秦字出來,她才想起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叫什麼名字。她煩躁的揉揉眉心,“寒寒,你真是恨透了我。”
秦九真的覺得雪鬆絮有病,她又沒說過什麼,雪鬆絮便覺得她恨死了自己。
“你說的對。”秦九說了這話便頭也不回的朝裏走去。
“秦寒寒!”容雪氏怒喝。
“別把這兩個字冠在我姓之後。”秦九陰森森的看了容雪氏一眼。
秦九雌雄莫辨的麵貌,七分像她父親,剩下三分像容雪氏。而她剛剛的側顏直接把容雪氏驚住,以至於容雪氏望著那遠去的身影都沒有阻攔,像,太像他了……
骨子裏的冷漠和事不關己的神態都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恍惚間,那人好像就在她的麵前。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想去觸碰那遙不可及的影子。
“阿娘?”容月浮的聲音響在耳畔,“您怎麼了?”
她怎麼了?容雪氏不解,下一瞬,她抬起手去撫摸臉頰,觸上臉頰那一刻,手上便染上一片濕潤,下雨了?她茫然望向天空,可是天空一片晴朗,沒有下雨,那為何會有水呢?
“阿娘,您莫被阿姐氣壞身體。”容月浮擦拭掉容雪氏臉上的淚水,以為她是因為女兒的不服管教而傷心,她氣憤道:“阿姐實在是太過分了!她這個樣子,以後怎麼嫁人!”
容雪氏轉身,“照照,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
秦九走到院子外時剛好有聽到有小丫鬟在議論她。
“畫姐姐,你說老爺怎麼也把她當親女兒似的?”小丫鬟一邊掃地,一邊嘟囔:“若不是她,我早該是小小姐身邊的二等丫鬟了,現如今被她害得來這院子當一個掃地的!”
被喚作畫姐姐的丫鬟歎了一口氣,“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夫人的女兒呢?咱們沒那個富貴命。”
“哼!就算是夫人的女兒,還不是不懂這京城的規矩!誰家小姐出去不帶人?荒涼之地來的人就是什麼也不懂!”小丫鬟出口狂妄皆是因為秦九不在。
聽她們說了幾句之後,另一個掃地的丫鬟插了進來:“鶯鶯你這些話可別讓他人聽清,我昨日瞧她那樣子,可極為目中無人。”
小丫鬟停下掃地的動作,她不在乎道:“喬兒,她這種人沒什麼見識,就算被聽見,她能把我發賣了嗎?咱們容府的主子們對下人有多好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雖是秋日,可未時的陽光還是有些曬人,秦九沒了抵著太陽聽人在背後說自己的興趣。她懨懨地走進了院子。
院子瞬間鴉雀無聲。
幾個說小話的丫鬟緊張的互相遞眼神,眸子裏的害怕悄然的顯了出來。說到底,她們隻是在嘴裏不把秦九放在眼裏,她們都很清楚,即便這位寒寒小姐是從荒涼之地來的,她都是有名有實的容府小姐,名比她們終究是貴。剛才的那些話,不過是不服為什麼有些人不用做什麼便可以得到她們兩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秦九沒看她們便進了房。
幾個小丫鬟正鬆了一口氣時,卻見秦九拿了把剪刀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