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可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她反問一句:“公主殿下這麼了解大華所有的荒涼之地?”
她向來不會掩飾自己的殺意,哪怕對方是當今世上最強大的國家的嫡長公主。
可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會細想她說這話的目的,隻因這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讓所有人浮想聯翩。
長公主又不是太子殿下,怎麼會這麼了解大華所有的荒涼之地,而且看那樣子,似乎是隨意說出一個地名來,她都可以知道在何處。
難不成……
一個可怕的念頭出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好像是從那句話說完之後,學堂裏就已經安靜下來,連杜夫子都沒有再說什麼了。
江蘇活了十七年,身具無數寵愛,這還是她除了攝政王以外,第一個覺得惹不起的人。太奇怪了,她微微蹙眉,她究竟是從哪個地方來的,她究竟是誰……
不過當下她糾結的並不是對方從何而來,她又不瞎,貴女們臉上的表情她自是明白。自己不僅沒得到答案,反而還被對方反將一軍,江蘇是狠狠的吃了一個大虧。
“本宮年幼時在禦書房翻閱過與地質相關的書籍,能了解也是應當的。”她很清楚,哪怕自己說了這一句話之後,還是會有人胡亂猜測。
秦九並不在意她解釋的話,這位長公主今日不問出她是哪裏來的,想必是決不罷休。
她其實可以說自己是從遼涼來的,不過想到了自己來京城的目的,秦九又咽下了遼涼那二字,她並不想前功盡棄。
“秦姑娘,本宮還是很想知道你來自哪裏。”江蘇看著她,目光灼灼。
秦九隨口道了句:“曄城。”
曄城?曄城並不屬於大華的地界。
“你不是大華子民。”江蘇眯起了眼,這人是細作?京城的貴女圈子絕不允許一個外國人踏入!
秦長醉是哪裏的來著?秦九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她打了個哈欠,眉目間染上了一分疲倦:“當然不是。”她是遼涼人,遼涼不是大華的,所以她自然算不上大華的子民。
她如此輕鬆的說了自己是從哪個荒涼之地來的,又坦誠的說出自己不是大華的子民。江蘇懵了,這人若是細作的話,怎麼會這麼坦誠的說出自己並不是大華的子民?江蘇頓了頓,又問:“你名字是什麼?”
給了她一點顏色,她就要開染坊。秦九不快,連帶著和江蘇對視的目光都染上了不悅。
“秦寒寒。”
容規給她的這個名字派上了用場。
江蘇正欲再說,卻聽秦九不耐煩的道了句:“公主殿下您要我怎樣?”
眾人都是一怔。
“今天這個事怎麼解決?”秦九扭頭看著杜夫子,她很清楚,自己要是再和江蘇攪下去,那麼今日整個大華書院的人都要死在她的手中。死了這麼多官員子弟,隻怕是她以後就進不了京城,進不了京城,她就無法做那件事。
杜夫子沒想到自己一把年紀還要受這麼多的驚嚇,他嚇了一跳,看著秦九一定要讓他說個解決方法的樣子,顫顫巍巍地指向了外麵的走廊:“你以後不要再上我的學!我……我教不了你!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