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我和你海叔下午就過去,你們把東西都收一收。”
“好。”
大牛目瞪口呆的看著我:“不會吧,天叔就這麼輕輕放過你了?”
我咧嘴傻傻的笑,又覺得鼻子發酸。我知道,爹的心裏不可能不難過,隻是為了不讓我更難過,他才做出這麼雲淡風輕的樣子。
既然已經決定退學,今天的課我們也不去上了。早早就在食堂二樓占了個好位置,等張林下課。
“哇,這麼多菜!”張林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煙熏肉放進嘴裏,問道:“剛剛班主任上課的時候說你倆要被強製退學,是真的嗎?”
我和大牛都點點頭,張林皺起眉頭:“怪事,那老師怎麼隻提了你們兩個,卻沒有說王強幾人要退學呢?”
我和大牛相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王強是什麼人,他爸是政府官員,他媽又是做大生意的,家裏錢也有,權也有,這點小事還解決不了嗎?”
大牛撇撇嘴:“說不定學校本來就沒有打算讓我和浩子退學,是他怕我們報複,才故意做了手腳也不一定。”
這個是我和大牛的胡亂猜測,張林聽了,一拍大腿道:“肯定是這樣!媽的,就知道他是個奸詐的人!”
“算了算了,反正都過去了,那一場鬥毆雖然我和大牛兩個人都受了不少傷,他們也沒見得討得了好。”‘
“那就這樣算了?”張林憤憤不平,“退學就意味著隻有初中學曆,以後想找一份好工作根本是不可能的。王強把你們害得那麼慘,你們甘心嗎?”
“不甘心。”大牛扯出一抹笑,“所以走之前,怎麼也得送他一份大禮再走!”
下午的時候,爹和海叔風塵仆仆的趕來了學校。或許是學校對我們多少還有點愧疚,並沒有過多的指責什麼退學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我和大牛借口現在城裏打工長長見識,把兩位長輩忽悠了回去,反正我們現在年輕,回村子裏也沒什麼事做,他們自然不會有意見。
“浩子,我們真的去找工作?”大牛並不急著收拾東西,躺在床上有點提不起興致。
這間宿舍承載了我們兩年的青春時光,多少還是舍不得的,何況宿舍裏還有一個我們的好兄弟——張林。
不過學校勒令我們三天之內搬出,已經是給足了麵子了。如果不是領導收取了王強的好處,對我們多有愧疚,說不定當天就會把我們掃地出門。
我把衣服胡亂的塞進行李袋裏,說:“不管怎麼樣,先找個地方安置下來吧。如果我們還是學生,花家裏錢還可以說得過去。可是既然被退學了,總要找些事情做著,起碼能做到自給自足才行。”
大牛有些苦惱:“你說就我倆這學曆,還能找什麼工作?給人端盤子?”
我沒有出聲,我也就算了,大牛那壯碩的體格,要真給人端盤子,隻怕會把客人給嚇跑吧。
第二天,我和大牛大街小巷的跑著,隻要有招聘都去問一問,什麼服務員,保安,銷售員,業務員等等,無一沒有嚐試過。可是人家要麼要求高中學曆,要麼就之願意在我和大牛之中選其一,可以說是無功而返。
夜幕降臨後,我和大牛垂頭喪氣的回到宿舍。兩個人身上加起來隻剩下五百來塊錢,如果不趕緊找到工作,我倆就隻能去喝西北風了。
張林給我們出主意:“要不你倆分開找工作吧,浩子看起來文文弱弱的,應該不難找,主要還是華哥,人做正經生意的一看到你那滿身肌肉,不被嚇到才怪。”
“我有什麼辦法。”大牛苦惱的說:“我從小就訓練,這肌肉都陪了我十幾年了,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去掉的啊。”
我捏了捏他如鋼鐵般的手臂,笑道:“你這肌肉要是消下去,沒準得變成脂肪,那你的體型至少膨脹一倍,找工作就更難了。”
“哎!”大牛重重的倒在床上,壓得床板“咯吱咯吱”響,他把手墊在腦後,說:“要不明天我倆分開試試,我去看看哪裏找保安。”說著自嘲的一笑:“我這樣子,估計也隻能當保安了。”
“也不是。”張林隨意的說道:“你那麼孔武有力,送快遞也是可以的。”
對呀!我突然靈光一閃,說:“大牛,要不明天我倆去快遞那兒問一問,反正送快遞也沒啥要求,說不定我倆能一起呢。”
我和大牛從小就習慣了形影不離,就算是現在要找工作,也不願意分開。大牛聞言眼睛一亮,忙不迭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