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快遞這份工作,開啟了我們人生中的另一個篇章。極度緊張的工作,讓我們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其他問題,比如王強,比如……於靜。
但是不得不說,送快遞這份工作也有它的好處,因為需要東奔起跑,倒讓我們無意間發現了王強的住址。他家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錢,住在全市最貴的景華小區不說,還是一棟兩層樓的小別墅。
大牛恰好負責他家那一片的快遞,沒幾天就對那一片區域了如指掌。我們現在要等待的,就是王強單身的機會,而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平時王強在學校裏,身邊都簇擁著李昆幾個小嘍囉,但是放長假,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這幾個小嘍囉給帶回家的,我們的機會,就在這時候。
我和大牛在他們小區門口蹲了兩天,隻見他出入都開著他爸的奔馳,實在不好下手。再加上小區門口有監控,也不方便。於是大牛想出了一個辦法,趁著送快遞的功夫,在王強家的那輛奔馳前輪後放了個三角釘,然後我們就潛伏在小區不遠處,靜靜的等待著。
果然,到晚上八點中左右,王強的身影就出現在小區門口。他們這個小區因為有錢人多,家家戶戶都有私家車,反倒沒有的士願意來這邊逗留,這也就造成了打車十分麻煩。
這一點,早就被我們預算在內,否則就算是把王強家的車紮爆胎了,也沒有什麼用。
王強一路走一路不知道和什麼人通電話,看起來很煩躁的樣子。我們悄悄的跟在他後麵,走到一個陰暗的地方,看了看四下無人,便用早就準備好的麻包袋往他頭上一罩,拖到角落頭去拳打腳踢。
王強向來囂張慣了,怎麼也沒想到會有被罩麻袋黑打的一天。不過木已成舟,他除了在麻袋內一個勁的掙紮,也沒有別的辦法。我們怕他喊得太大聲被人聽到,還特地用了個厚麻袋,雖然他在裏麵慘叫不休,我們也隻能聽到含糊的聲音,下手更是毫不含糊。
“別打啦!別打啦!”王強帶著哭腔求饒,想來他這一輩也不知道欺負了多少人,但是被人這麼欺負,怕是第一次。他根本就受不了被揍的痛楚,雖然隔著厚麻袋可以減緩一些力道,可是大牛是什麼人?掄起百來斤的大鐵錘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力道自然是不可小覷。
求饒了半天,見我們不為所動,甚至連吭都不吭一聲,王強就知道這頓黑打是不可能因為他的求饒而停止的了。或許他能猜到是我們,可是我們又有什麼好怕的呢?就算能猜到,他也找不到證據。
求饒聲變成了惡毒的咒罵,我們 也不管他,狠狠出了一口氣,又把他丟到一旁的垃圾站中。
想到他出來時發現身邊盡是臭氣熏天的垃圾,那張臉會黑得什麼樣子,就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趕緊跑到藏好摩托車的地方往反方向駛去。
待王強從垃圾堆裏麵出來的時候,我們早已經不見人影了。
過了幾天,張林跑過來找我們玩,繪聲繪色的告訴我們王強不知道被誰黑打了一頓,還丟進垃圾堆中,我和大牛都哈哈大小起來。
張林先是一怔,然後麵色怪異的問:“這不會是你們幹的吧?”
我拍拍他的肩膀,樂不可支的說:“你忘了,我們說過要送他一份大禮的!”
“真的是你們?”張林也哈哈大笑起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們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說著又有些擔心:“你們沒留下什麼手尾吧?他還說等找到那人要狠狠的報複,你們可得小心些。”
大牛呲之以鼻:“他那人向來囂張跋扈,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腦子又不好使,能想得到是我們?”說著舉了舉手上的啤酒瓶:“放心吧,我們策劃得天衣無縫,絕對讓他找不到一絲漏洞!”
王強的事情到現在也做了一個了解,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送快遞的工作十分的辛苦,每天早早的起床,隨便吃個早餐就要上工,忙到差不多中午一點才能抽出點空吃個午飯,而這個時候,飯菜早就冷了,更別說所謂的包吃,不過就是一個水煮青菜加幾片肥肉。
吃飯午飯又馬不停蹄的繼續派件,沒有六七點鍾都收不了工,有時候包裹多,甚至要忙到晚上八九點,囫圇的吃些東西,就算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這樣的生活實在是累人,但是我們的辛勤也讓娟姐感到十分滿意,一個月過去,當她把兩千塊錢交到我們手上的時候,我和大牛已經各自瘦了一圈,黑丟丟的像個非洲土著。
拿到工資後,我向娟姐告了個假,回了家一趟。本來大牛也想和我一起回去,可是娟姐說人手不夠,隻能分開休息,隻好作罷。
轉了兩趟車,高樓大廈已經被低矮老舊的小樓房所代替,想必起城裏的繁榮,城郊小鎮更多了幾分寧靜的味道。下了小巴,一群開著摩托車的搭客佬已經聚集在附近,把小巴的車門包圍得嚴嚴實實,大有你不上車我就不讓你走的架勢。
我挑了一輛看起來比較新的摩托,講了下價,搭客佬才滿臉不情願的同意二十塊錢的價格讓我坐了上去。
夏天的風帶著蘊熱吹來,暖暖的讓人想睡。身邊的景色逐漸變得荒涼,立在路邊的不知道什麼樹,筆直得似乎沒有盡頭。樹的後麵是雜亂無章的山地和土坡,再往前駛去,便出現大片大片的農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