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實猶豫了好一會兒,眼見那小姑娘越漂越遠,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一咬牙,蹬掉鞋子就跳進了水裏。順著水流很輕易的就遊到了那小姑娘身邊,這時候小姑娘已經昏迷過去了,我小心的托著她抵抗著水流的衝力,往溪邊慢慢靠近。
小姑娘的媽媽快步往下.流跑,這邊的溪水比起上遊來要深許多,就連溪邊都能沒過我的脖子。我使勁的踩著水,把小姑娘遞上去,在女人接過孩子的那一刻,我的右腿突然劇烈的疼痛起來,無法舒展。我暗叫一聲糟糕,連忙用雙手劃水保持平衡。
小姑娘的媽媽和她的同伴估計是沒想到我會在這個時候抽筋,都顧著照顧小姑娘,竟然也沒人看我一眼。手的力量畢竟是和腳沒得比的,就那麼一會兒功夫,我就被嗆了幾口水,慢慢的又被衝回了溪流中間去。
我焦急的大喊,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一張嘴,溪水就爭先恐後的鑽進我的嘴巴,讓我沉了下去。我的鼻子,耳朵裏麵全是水,無論怎麼掙紮,都逃脫不出來。同學們就在上遊開心的玩樂著,根本沒人注意到我這邊的動靜。
我又想起了那個夢,突然有種麵對命運的無力感。我極力避開水源,卻怎麼避也避不開自己的宿命。後來救我上岸的還是大牛。他在水裏完了一會兒,想到我一人在岸上會很無聊,索性就想上岸陪我。不想上了岸不見我的人影,突然想起我那預兆性的夢,下意識的往溪水裏一看,便看到有個人影飄飄忽忽的被溪水衝走。大牛緊張得很,也顧不上確認那人是不是我,“噗通”跳進水裏朝我遊來。
也就是我運氣好,和大牛分到一個班,才能在畢業會上一起出行,讓他救了我一命。如果不是大牛,我是否能活到今天還是兩說。
每一次做夢,都是和我性命攸關,那這次夢到於靜,是暗示我於靜會傷害我的性命嗎?我發了好一會兒的愣,直到鼻子癢癢的打了個噴嚏,才連忙把外套套上。
於靜正在廚房裏做飯,見我裹著外套出來,隻回頭瞄了一眼,就輕描淡寫的說:“醒啦?快去刷牙洗臉,就可以吃飯了。”
我此時還有些衣衫不整,被汗濕的貼身衣服緊緊的貼在皮膚上,涼浸浸的讓人難受。我連忙鑽進浴室,又連連打了兩個噴嚏,待熱水噴到身上時,才好受了些。
把一身粘膩衝洗幹淨,才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了起來。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於靜已經把飯菜都擺上桌了。一碟西蘭花炒牛肉,一碟紅燒魚,一碟炒青菜,還有一鍋五指毛桃煲沙骨湯。都是很家常的小菜,葷素搭配適宜。我們這兒的人是很少喝湯的,但是自從於靜住進來後,每頓飯必然少不了湯品。有時候是很中式的雞湯,骨頭湯,有時候也會轉轉口味,弄些西式的羅宋湯,奶油菌菇湯什麼的,配上她親手做的牛扒意粉之類,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除此之外,我的座位前還擺放著一碗紅紅的湯水,於靜端著碗平靜的說:“剛剛聽到打了幾聲噴嚏,怕你昨晚著涼,就煮了一碗紅糖薑水。等會喝了回床上睡一覺,出一聲汗就好了。”說了又指了指旁邊裝湯的砂鍋,說:“我不知道你感冒,這個湯太涼,你就不要喝了,晚上我燉個雞湯給你喝,對感冒什麼的效果比較好。”
我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不想她心思竟然這麼細膩。她小臉一紅,假裝若無其事的啜了一口碗裏的湯,那表情分明有些羞澀。
我啞然一笑,端起麵前的紅糖薑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甜辣的薑水進到腹中,升起了一股暖意,也不知道是薑湯起了作用,還是於靜的關心讓我感覺到溫暖。
喝完薑水,我細細的打量著於靜,隻見她的麵龐白.皙,沒有一絲瑕疵,精神也很好,想來昨晚應該休息得不錯。於靜被我看得不自在,瞪我一眼,嬌斥道:“看什麼呢你?不餓是吧?”
我輕笑一聲,也不拆穿 她的羞澀,問道:“於靜,你現在感覺怎樣?”
於靜這才知道誤會了我的意思,剛退下去的嬌紅又飛上了臉頰。她斜斜的掃我一眼,似乎在怪我不早點兒把意思表達清楚,然後才仔細的感覺了一會兒體內的變化,喜悅道:“感覺比以往輕鬆了很多,楊浩,這是不是說明製靈術起作用了?”
她和陰靈一體雙魂,靈魂又結合得頗為緊密,自然能隱約感受到陰靈的狀態。昨晚陰靈出來,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趕在睡著之前出來通知我一聲。
因為長期服用安眠藥的原因,於靜會比常人感到疲憊一些,而且由於陰靈作亂的原因,就算是靈魂陷入休眠,也能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陰靈的舉動。可以說,她的靈魂實在休息,可是身體卻一直得不到修養,這也造成了她比同齡的女孩子要瘦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