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多少有些激動的。哪怕是我完成不了讓楊家村脫離鎖魂掛的桎梏,若我和於靜真的生下了強大如我和於靜綜合的孩子,又怎麼知道他完成不了呢?
或許是我情緒的波動影響了封印大陣,陣內忽而閃出一絲紅光。這種紅光是封印大陣運行的自然現象,來得多了,我也就心裏有數。
這個紅光提醒了我目前要做的事情,我拍了拍額頭,掐著法決,直接跨入陣中。這些天來,每天都進陣內修煉,基本的陣法已經是很熟練了,就算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是以大伯才如此放心讓我孤身入陣。
很快就來到陣中心的靈桌處,光潤如玉的靈桌似乎感覺到集陰瓶內的陰氣,上麵不時閃過的紅色花紋更是歡快的變幻起來。剛接觸靈桌的時候,覺得它不過就是一個精美的死物,可是接觸久了之後,就能感覺到它像是有自己的情緒似的。有開心,有平靜,也有鬱悶。開心的時候,那潛藏在靈桌裏的紅色花紋就會更為明顯,變幻的速度也更快,而多數時候它都是平靜的,紅色花紋肉眼可見,速度卻不快。當它鬱悶的時候,就連桌麵上的白色靈光都顯得有些黯淡,那紅色花紋更是若隱若現,不甚明顯。
“喏,今天我可是帶了不少陰氣給你,夠讓你飽餐一頓的了。”我笑著把集陰瓶放在靈桌上,頓時,白色的靈光大盛,潛藏在靈桌裏的紅色花紋紛紛朝集陰瓶聚集而去。而在一旁的我也受到了不少好處,靈桌或是感謝我的供給,還分出了一部分的靈光,籠罩在我身上。頓時,暖融融的感覺遍布全身,就連體內的靈力都活躍起來,不停的在體內遊走,充盈著我每一根經絡。
我閉上眼睛,安靜的盤坐在靈桌旁邊,憑借著它供給給我的靈力,不停的運轉著自己體內的靈氣。有了絲絲縷縷的補給,我體內的靈氣每運轉一周,便要更壯大一分,凝結成一根一根蠶絲般的銀色細線,又一根一根的擰在一起,發出瑩瑩白光。
於此同時,我體內的汙濁之氣也不斷的被靈氣逼出,絲絲縷縷的從每一個毛孔處溢出來。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欣喜之餘又讓我驚訝無比。以前曾經看過一些玄幻修真小說,在脫胎換骨的時候,確實會有這麼一個步驟。當體內的汙濁之氣都被.逼出之後,便會感到神情如燕,目眺千裏。這種說法或許是太誇張了些,但是隨著這些汙濁之氣的排出,我的大腦確實愈加的清明起來,愉悅感油然而生,身體也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既空蕩,又充實,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出來。
靈氣在體內運轉了一百零八圈後,便漸漸停息了下來,這時,集陰瓶也已經恢複了原來半透明的如玉般瑩潤模樣。我拍了拍靈桌,算是和它打了個招呼,便伸手去拿集陰瓶,不想看到自己的手,卻被嚇了一大跳。
我的手掌和手背上不滿了灰噠噠,黏糊糊的東西,雖然隻是薄薄一層,卻是惡臭無比,還帶著些酸溲的味道。用廣告的話來說,就是這酸爽,實在令人無法抗拒。
而且這個灰噠噠的東西不僅僅是我手背上有,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粘滿了這種惡心之物,讓我把伸手捏鼻子的念頭給壓了下來。看著那指頭大小散發這柔柔白光的集陰瓶,還真忍不下心用這髒手去碰它。
不過集陰瓶這種神物,就算是把它丟到淤泥塘中,亦是出淤泥而不染,不會沾染上一星半點的不潔。要是這麼輕易就被汙染,那它也就失去效用了。
我用兩根手指頭捏過集陰瓶,放進口袋中,捏著法決出了封印大陣。回到圍西一樓的時候,看到於靜正和大伯娘在門口聊天。兩人手裏都各自捧著一個小簸箕,挑著簸箕裏的玉米粒。
“什麼味兒,怎麼這麼臭?”大伯娘皺起眉頭,舉起手掌在臉前不斷的扇風。於靜也皺起眉頭四下張望,正好看到我,驚了一驚,問道:“你是誰?”
我先是一愣,繼而苦笑:“是我。”
想來是汙濁之物太多,粘滿了我的皮膚,居然把五官都掩蓋了,讓於靜和大伯娘一下子沒認出我來。
於靜捂著鼻子道:“楊浩?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快洗洗去!”
大伯娘也哈哈笑了起來:“你這是掉糞堆裏去了吧?之前不是聽你大伯說你去陣裏嗎?難道陣裏麵還有茅廁?”
於靜也忍不住笑出來,我羞躁得不行,也顧不得多解釋,一頭撞進浴室裏。別說她們拿我這一身汙濁之物開玩笑,就是我自己也受不了了,再不洗洗幹淨,隻怕會把我自己給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