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聽了,覺得倒也是那麼回事。隻是還是有些擔心,不停的叮囑道:“那你們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有人值夜啊,山裏野獸什麼的都多,還有那些個死刑犯,都愛往深山裏鑽,你們要萬分小心!野獸都怕火,你們的火堆一定要亮著,千萬不能熄滅了,還有,你們幾個都保持手機暢通,要是有什麼事,立刻打我電話……”
方哥叨叨絮絮的足足說了十幾分鍾,事無巨細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不過是萍水相逢的人,或許是看在曹大仙的份上才對我們這麼關心,但也足夠說明了方哥是個熱心腸的人。否則,出山便出山,有什麼事自己擔著,他也不必交淺言深的管那麼多。
一時間,大家心都暖暖的,知道方哥今晚必定是擔心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的。方玉也不反駁,耐心的聽完,才說道:“好的,方哥,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住了。你不必擔心太多,陽陽還小,嫂子又有了,旅館還要你撐著呢。今晚你好好休息,有事兒咱們會給你打電話,要是沒事兒,明天早上就給你發一條信息報平安,好吧?”
方玉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方哥就是再擔心也不好說什麼,又囑咐幾句便掛了電話。
此時,太陽已經沉沉的落山了,四周一片黑暗,隻有雪地泛著茵茵白光。食物是早就準備好的,方玉特地帶了些耐放的蔬菜,滾了湯,又熱了肉罐肉,一行人便圍著火爐就著熱湯吃了些餅子。
在山裏的一夜,大家都睡得不太安穩。帳篷外不斷刮過嗚嗚的風聲,仿佛鬼哭狼嚎。遠處還時不時能聽到野獸的叫喚,就連宋玫馨,都不時在夢中皺起眉頭。
我和方玉一左一右的守在靠帳篷的門邊打坐,修煉到這種程度,打坐已經可以代替睡眠了。大牛和於靜則分睡在靠邊的兩側,護著張林和宋玫馨。他們倆人都是各有優勢的,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情,也能最快的反應過來,保護張林和宋玫馨的安全。
我們這一行六人,都不是好相於之輩,就連身體普通的張林,都有著一副好腦子,要是真的有什麼人把主意打到我們頭上,那可就是自討苦吃。
上半夜一夜平安,唯有風聲在嗚嗚的轉,不時卷過枯枝爛葉掃到帳篷上,打得“索拉索拉”做響。忽然,在這一片風聲和雜音中傳來了輕微的響動,仿佛是什麼人小心翼翼的踩在雪麵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和方玉同時睜開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疑。與此同時,大牛也醒了,輕聲道:“有人!”
腳步聲是陌生的,共有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悄悄朝著帳篷這邊摸來。我猛然一驚,想到了方哥說的死刑犯,便下意識的繃緊了身子,蓄勢待發。而方玉的瞳孔也猛然爆發出白色的靈光,朝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那眼神,仿佛透過了橙色的帳篷,直射到那兩人身上。
“有兩個人,煞氣很重。”方玉輕聲說道:“估計是逃脫出來的重犯,手上的人命不少。大牛,於靜,叫醒張林,護著玫馨。”
於靜也是聽到動靜就已經醒了,這會兒一骨碌的爬起來,坐到玫馨身邊,警惕的聽著周圍的東西。我又加了一句:“於靜,你把弓弩準備著,但是能不出手就盡量不要出手,護著宋玫馨要緊。”
於靜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我最擔心的反而是她凶性一起,激醒了體內的陰靈,才是個大.麻煩。區區兩個殺人犯,落在我們手裏,絕對討不了好。
“嗯。”於靜點了點頭,把弓弩扣在手背上。這弓弩還是大牛家拿來的,一共四把,防著路上有什麼事。弓弩製造得小巧伶俐,平時扣在身上,外套一遮,根本看不出來。除此之外,每人還帶了一把防身用的軍刀,軍刀的刀把是中空的,置放了急救藥品。不得不說方玉已經把一切因素都考慮在內,準備得很充分。
聽到動靜的時候,那兩人還在百米開外,自是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倆的存在。這會兒兩個正壓低聲音在交談,其中一人說:“哈,看來是遇到嫩羊了,居然連安排守夜的人都沒有。”
另一人則相對沉穩些:“小心點,不做準備的除了新手,還有一種人,就是有底氣的人。”
“再有底氣也不可能不安排人守夜吧。”先前那人懷疑道:“有能力麵對危險是一回事,要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危險是另一回事,我 看著還是像新手多一點。”
“嗯。”第二人也同意他的話,但還是有些不放心:“小心為上,先觀察一下。”
聲音又淡了下去,顯然,兩人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潛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