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率先動了,邁著步子朝黑子的方向走去,在他的手裏,握著一把寒光凜凜的三棱軍刀。淡淡的煞氣從他身上冒出來,他已經動了殺心。
不過就如他和方玉說的,這種人留在世上,隻會禍害他人,從他們身上的血煞就可以看得出來。取了他們的性命,反而是造福眾生。哪怕修煉之人不得隨意殺害性命,但是也是對眾人而言,這種窮凶極惡的人,不在此行列。
打鬥聲很快從那個方向傳來,我和方玉都下意識的朝那邊看,一邊還要分出心來防備大軍的攻擊。
大牛的身手自是不必多說的,尋常的成年男子,三五個都近不得他的身。然而那叫黑子的逃犯也是個狠人,手上人命那麼多,自是最懂得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成果,招招都是向著大牛的弱點,眼睛,喉嚨,下身,要多陰毒有多陰毒。
大牛的身手好,是建立在和普通人相比之上的。平時打架的事情他可沒少幹,但真說到要人性命,就不是他強項了。每每招數要到人致命點的時候,他的動作不是偏了,就是下意識的慢上一分,讓對方有閃躲的空間。一番纏鬥下來,黑子身上雖然掛了不少彩,終歸還是沒能傷到要害,性命無礙。
而黑子手上也是拿著匕首的,招招狠厲,大牛躲避之下難免束手束腳,不多時,手臂也被劃出一道傷痕。
“呀!”方玉輕呼出聲,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浮現出擔心的神色。我也緊緊的攥著拳頭,眼睛一眨不敢眨的盯著大牛,生怕他再受傷。
趁著我們心神都被大牛和黑子牽製,叫大軍的那人也逮著了機會,行動起來。
黑夜之中,寒光一閃,大軍便從斜裏衝出來,一把大大的砍刀往我和方玉揮來。我和方玉急忙就地往兩邊一個翻滾,砍刀那淩厲的刀風從耳邊擦過,刮得耳朵生疼。
大軍見我們反應迅速,手腕一轉,砍刀便橫橫向我削來,也好在我跟大牛練過幾年,身體柔軟,一個彎腰閃了過去,順勢拔出插在靴子裏的軍用匕首,將將架住大軍的攻擊。
然而,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我手裏那把小小的匕首和砍刀對上,始終是占不了上風的。
大軍身上髒兮兮的,一團看不出顏色的衣服像破布一樣披在他身上,並不厚重。露出的手臂肌肉憤張,一條條縱橫交錯的舊傷疤顯得尤為猙獰。他的皮膚很黑,頭發長長的拖著,和絡腮胡結成一團一團,也不知道在這山裏藏了多久,整個人就如同流浪漢一樣。
隻是,流浪漢哪有他這樣重的血煞之氣?見我擋下了他的攻擊,他陰陰一笑,露出發黃的牙齒,眼裏凶光畢現,看著我的眼神,如同看著一盤味道鮮美的食物。
縱然知道自己一行人有能力和他相對,可是在這樣的目光之下,我還是不禁心裏打了個突。
這個停頓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砍刀又朝我脖子揮來。我的軍用匕首無法和他對抗,隻能把速度運用到極致,不斷的繞道他身後,趁機攻擊。
很快,大軍的後背也增加了不少傷痕,整個人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然而,這樣的血腥味更是激得他凶性大發,砍刀揮舞得更快,密不透風的在他身周形成了一個保護網,鋪天蓋地的朝我壓迫而來。
瘋狂歸瘋狂,招式卻是不見淩亂。顯然,這個大軍也是練過的,伸手還不差。
大牛那邊已經進入了非常膠著的戰況,兩人都拿對方沒有辦法,可是兩人都不敢停,生怕稍慢一步,就被對手放倒。
忽然,我感覺到一陣淺淺的靈力波動鎖定在黑子身上,方玉準備要動手了。
黑暗之中,一聲輕響劃破空氣,帶著破空聲朝大牛的方向飛去。於此同時,大牛忽然往後退了一步,一隻小小的箭矢便沒入了黑子的體內。
黑子吃痛不已,轉頭一看,放冷槍的竟是一個小姑娘,便“嘿嘿”的冷笑著,竟是放棄了大牛朝方玉這邊撲來。
方玉冷靜的繼續用靈氣鎖定黑子,又連發兩支箭矢。隻是這種箭矢的威力有限,雖然方玉發箭的位置都對準了黑子的心髒部位,可是畢竟射得不深,又有衣服和肋骨阻擋,隻造成了一些皮肉傷,除了激發他的凶性,也沒造成多大的傷害。
可是,這已經夠了,有了方玉的牽製,大牛也趁著這個機會,對黑子下了狠手。黑子兩天受攻,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一時之間倒是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