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看懂了我的意思,眼珠子一轉,道:“爹,我和浩子去村口看看天叔回來沒有。”
海叔給了大牛一個警告的眼神,意思要他別玩什麼幺蛾子,又瞟了了我一眼,我輕輕點頭,表示一定會看好大牛,他才大手一揮:“嗯,去吧。”
“爸,我在這坐著也無聊,想出去走走。”兵叔巴不得莫青青和大牛培養感情,自是一口應予,隻是想到女兒的性格,不免又交代道:“別給大牛增添麻煩啊!”
“知道了,我是這種人嗎?”莫青青不悅的回了一句,跟著我們出了門。
“這孩子!”兵叔無奈的聲音透過窗口傳出來,海叔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又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有莫青青在,我和大牛有一些話就不好說了,隻得胡亂扯著一些不著邊際的東西。莫青青也不說話,就在我們旁邊跟著,跟影子似的。
大牛最先忍不住了:“莫青青,這外麵風大,又有點飄雪,你還是回去吧。”
莫青青瞟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麼,你關心我?”
大牛噎了一下,好半天喘不上氣來,莫青青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打什麼心思,告訴你,那不可能!”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大牛沒好氣道。
莫青青冷笑:“不知道?你爸不就仗著和我爸的交情,拿娃娃親來說事嗎?哼,你就別癩蛤蟆吃天鵝肉了,你這種粗魯的農村漢子,本小姐我看不上!”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大牛不爽了,反駁道:“什麼娃娃親,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告訴你,別說你不喜歡我,就是你喜歡我,我也不會對你有想法!我女朋友可比你漂亮多了!”
“你這樣子還能有女朋友?”莫青青嗤笑道:“吹呢吧你。”
“我有必要騙你嗎?”大牛哼道。
莫青青不屑道:“要真有,估計那女人不是眼睛瞎了,就是奇醜無比,不然怎麼可能看得上你這種人?既不帥又沒風度,家裏還窮得跟什麼似的!”
“你說什麼?”大牛怒了,緊緊的攥著拳頭,惡狠狠的瞪著莫青青。他最見不得人家拿他家人說事,莫青青先說海叔,大牛已經很是生氣,這會兒又把方玉拖下水,要不是看在莫青青是個女人的份上,說不準大牛這一拳就揮出去了。
“哎哎,別衝動別衝動。”我趕緊拉著大牛。
莫青青卻是不怕的,揚起下巴道:“怎麼,想打我?切!反正我不管你有女朋友也好,沒女朋友也罷,話就擱這兒了。我的主意,你們家不要打,也打不起!”
說罷又看了我一眼,“嗤”了一聲,輕飄飄的往回走。
“什麼東西這是!”大牛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一把搭著我的肩膀:“走走走,小娘皮兒,懶得跟她計較!”
到了村口,剛好看到爹下班回來。爹是個閑不住的人,這些日子農閑,田裏不用人伺候,他便到村裏的粉條廠打短工。我和娘都勸說他,現在家裏經濟不緊張,他也不必那麼辛苦,可他就是不聽,說忙慣了的人,一旦停下來,反而對身體不好。我和娘便也就隨他了。
知道兵叔到來,爹也是高興得很。讀書時,他倆和海叔就是仨死黨,可惜畢業後,兵叔和海叔都去了當兵,爹卻因為扁平足不能通過考核,自此就沒再見過兵叔。
三人重聚一堂,那是各種唏噓各種回憶,酒是一杯一杯的幹,飯卻不見吃幾口。好在女人們對這一幕都見怪不怪的了,吃飽喝足後,便把酒桌留給他們,三個女人就坐客廳便看電視邊嘮嗑去了。
至於我們這幾個年輕的,自然是怎麼方便怎麼來。
就在我和大牛和於靜準備溜的時候,海叔卻招手道:“大牛,過來。”
“幹嘛?”大牛不情不願的走過去,方才在酒桌上和兵叔喝了幾杯,被莫青青瞪得他渾身都不舒服。
海叔笑眯眯道:“你兵叔一家剛到鎮子上,還沒安置好住的地方呢,你通知阿青收拾一下招待樓給兵叔他們住下。”
“這不好吧,太麻煩你們了!”兵嬸連忙站了起來。
兵叔擺擺手道:“沒事兒,咱們這麼多年的情分,還見外啥。而且等我上任了,買房裝修什麼的,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得下來的,總得找地方住著。”
兵叔發話,兵嬸也不好說什麼,隻得一個勁的拉著大牛說:“那真是麻煩你們了。”
“沒事,嬸兒,那招待樓本來就是咱們村子裏用來招待客人的,空著也是空著。”大牛無視莫青青的眼刀,笑道:“我先通知人去收拾收拾啊!”
說完便連忙拉著我和於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