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於靜點了我額頭一下:“你們男人的處理不就是布和她計較,難道還能動手?要你真的動手打女人,不管那女人怎麼樣,也會被我鄙視的。”
方玉和宋玫馨都在一旁捂嘴偷笑,我無趣的摸了摸鼻子,還真是被她說中了。
對於女人的挑釁,我和大牛確實除了不和她計較就沒別的辦法了。和女人吵架,這是自找苦吃。和女人動手,雖然包贏,可問題是打不下去呀!
隻好假裝暫時性耳聾了。
莫青青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跑哪裏去鬼混了,都十一點了還不見人影。電視裏的節目無趣得很,看得人哈欠連天,也不想再等了,索性都關了電視去睡覺。三個女孩子唧唧咋咋的一起鑽進有單獨浴室的主臥去了,剩下兩間房間正好我和大牛一人一間,不用爭不用搶。
臨睡前,我把七寶玲瓏鍾放在了床頭。鍾體上那條小小的裂痕幾乎都快看不出來了,裏麵的黑氣大都用在了修補鍾體上,也淺淡得隻剩下淡淡的灰色。
我一直對這黑氣感到很好奇,它和我所見過的陰氣和鬼氣都不一樣,雖屬於同宗,卻有所區別,又研究了好一會兒,終究是不得法,我便也放棄了。
不是沒用靈力對它進行過探索,但是探索出來的結果也是強差人意,除了知道這七寶玲瓏鍾若隱若現的和別人有所關聯之外,我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在楊家村,我是靈力最高的人,也是修為最高的人,年紀輕輕已經坐上了備選長老的位置。可是真正在修行界來說,我不過是一顆剛萌芽的幼苗而已,見識太少太少,要學的東西也太多太多。
把七寶玲瓏鍾放在床頭之後,我選擇用打坐來代替睡眠。在修煉到第二重境界之後,連續打坐四個小時,已經足夠讓我第二天精神奕奕,比正常睡眠八個小時還舒服。除非是身體到了極度困倦,否則我都很少像正常人那般睡覺了。
感受著靈氣在身體內一圈又一圈的運轉,方圓十裏內的動靜都變得尤為清晰。誰家的孩子在哭鬧,誰家夫妻悄悄夜話,誰家男人喝醉了,正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小巷子裏穿行,牆頭上輕巧越過的一隻貓,風水塘裏吐著泡泡的魚……所有的一點一滴,都在不知不覺間納入了我的感知之中。
兵叔和兵嬸躺在床上,長籲短歎著莫青青的少不更事,等了許久都等不到莫青青回來,老倆口也隻能無奈的睡下,但是進門處還留著一盞小燈,生怕女兒回來後看不到路撞到或者摔到。
海叔正在被海嬸扭耳朵,討饒了一番後,說了句什麼,海嬸就麵紅嬌羞的輕斥他一句,轉過身去,海叔嘿嘿一笑,摟著海嬸關了燈。
爹和娘早早的已經睡下了,呼吸均勻淺淡,氣息平和,顯然睡得很好。
圍牆禁地充滿了神秘的氣息,我的感知完全探索不到,就如同一個無底的深淵,源源不絕的靈氣從裏麵散發出來,繞著楊家村的每一條小巷遊走,最後又歸於禁地之內。
招待樓的建地,並不在楊家村陣法的範圍內,也接受布到靈氣的洗禮。盡管如此,從陣法中飄逸出來的淡淡靈氣,也足夠滋潤著招待樓裏的每一個人。在這兒住得久了,別的不敢說,起碼身體健康是肯定的。也難怪每個外人來楊家村行走一圈,住個三五天的,都會覺得神清氣爽,稱讚楊家村就是最好的養老聖地。
這都是祖上給我們留下的寶藏啊。
我仍由自己的思維隨意的發散著,體會著人世間的各種嬌癡怒嗔悲喜歡樂,心神也逐漸的沉入了混沌之中,唯有靈台還留有一絲清明。紛紛擾擾的世事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離得很遠很遠,兩種極端的感受糅合在一起,卻一點兒都不顯得突兀。
體內的靈氣越轉越快,而外麵的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讓人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忽然,進村的那條山路上出現了極輕的引擎聲,隨著聲音的逐漸加重,我的感知裏也出現了一輛深灰色的車子,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朝楊家村的方向駛來。
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莫青青就坐在副駕上,單手撐在窗邊,側著頭和那男人說笑。
男人笑著應了莫青青一句什麼,忽然似有所感,朝楊家村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問了莫青青一句什麼,莫青青笑眯眯的點了點頭。
我有種莫明的怪異感,好像我發散的感知,已經被這個男人察覺到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