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這段對話是後來毛老回憶說的。也正是這段對話才讓毛老他們開始發瘋似的奔跑。
“安安姑娘,這地上怎麼開始有水了?”毛老走在前麵,皺起了眉頭。當我知道毛老叫安安為安安姑娘的時候我笑了。這是多麼遙遠多麼文質彬彬的一個稱呼啊!
安安沒有立即回答毛老,而是觀察了一會。這個時候的安安已經可以自己走路了。她完全不用進食就能保持相當好的體力。而我和胡經理這個時候肚子一直在打鼓。
“水已經漫上來了!我們時間不多了!”安安認真的回答。不能因為地麵有水就斷定湖泊裏的不斷上漲的水已經漫上來了,因為之前螞蝗那一段也還是有水的。而這一段幹燥的地方卻也突然有了水,這個就不好說。
“其實我覺得有水不一定就不好。我現在覺得遊泳比走路肯定會省力一點!”胡經理拍著早已經酸脹的腿說。
“沒有那麼簡單。我們還有半個小時的路程能到達一個鐵門處。那個鐵門是一個機關,逸文就是從那裏進來的!”安安說道。
“這個、有什麼問題嗎?”毛老他們不知道安安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那個鐵門......”安安停頓了一下,“那個鐵門應該隻是會開啟兩次,而且會自動關上,這一次關上之後無論用什麼辦法都不可能打開。而現在算一下時間估計要關上了!”
“咕嚕。”我跟毛老、胡經理同時咽了一下口水。他們是驚訝,我是口渴。
“這麼說我們不能再這樣慢悠悠的走了,得抓緊時間在那個鐵門關上前跑出去,不然就得被困死在這裏被水淹死?”
“沒錯!”安安肯定的回答讓他們的心頓時就涼了下來。這一下,估計是得拚命了啊!
他們結束這段談話,改變隊形,毛老背著眉中痣在前麵帶路,胡經理托著眉中痣的屁股跟在毛老後麵,而安安拉著我的手,急速狂奔。
我看不見前麵什麼情況,聽不到旁邊什麼聲音,隻能任由他們拉著,跟著跑。
我們跑著跑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那個鐵門還是遙遙無期,而水,已經到我們膝蓋上來了。再走了沒多久水已經到大腿了。而這個時候我耳朵終於能聽到一點點聲音了。這主要歸功於自己一下子沒走穩摔倒在水裏麵耳朵進了水。
可是,能聽到後我心裏更為恐慌。四周那轟隆隆的水聲讓我知道,有時候聽不到或許更適合。
而在我知道前麵的鐵門可能正在不斷的關閉的時候我的心裏也是一陣哇涼。這更讓我覺得還是失聰好。
水到大腿上的時候增長的速度突然就慢了下來,我們艱難的走了很久水都沒有再漲。這不禁讓我們感到一陣欣喜。但是安安的一句話卻讓我們知道自己離死亡正越來越近。
“那鐵門現在已經上升到這個水一樣的高度了,再一會,可能就會徹底關閉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們現在正在水裏遊泳。完全的機械性的揮舞著手臂,看不到一絲希望。因為我們什麼都看不到。
毛老應該是最苦的,因為他還拉著一個眉中痣。一個完全昏迷的活死人。
不得不說,有時候希望和絕望往往就在一塊出現。我們因為在水裏遊動速度下降了很多。卻也因此有了水流的速度,幾個人抓在一塊,被水往外麵衝的速度比之前跑的速度快了不止是一星半點。
就在我們所有的人都絕望的時候,我們卻聽到了一陣水流流淌的嘩啦聲。要知道,雖然這裏麵很吵,水聲很響,但是都是那種水撞擊牆壁的聲音。而現在在耳畔響起的聲音是水流從高處落下去的聲音。
“前麵就是鐵門!水從鐵門流下去的!”安安虛弱的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