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秘書的死,在中海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中海藥王和新貴蕭家聯手,直接將消息壓了下去。

沒有一家媒體,敢報道這起自殺案。

華天藥業的員工,也收到警告。

將這件事徹底爛在心裏。

沒人關注一個普通人的死活。

甚至,蕭樹龍還很高興田秘書能自殺。

這樣一來,證據就徹底斷了。

老城區的一棟房子裏。

田正元坐在女兒遺像前,一口口的抽著煙。

田秘書的母親哭的幾度暈厥。

“回老家的車,我給你安排好了。”田正元盯著遺像,紅著眼道:“你帶女兒骨灰,回鄉下安葬吧。”

“這個城市太肮髒。”

他起身拍了拍老伴,“我留下接著告狀。”

“那你小心。”

老伴想起之前一家被混混毆打,悲痛的眼神裏閃過一抹擔憂。

“放心,這個世上還是有正義和公平的。”田正元拎著行李,送老伴和女兒骨灰盒上了回老家的車。

目送黑車離開後。

他轉身回到自己房間。

田正元抬起頭,看了眼牆壁上貼著的海報,還有自己的功勳章。

他打開衣櫃。

裏麵那身退役的老式軍裝,一塵不染。

沉默良久。

他將自己視為榮譽的軍裝,和和早已發黃的證書放在一起,一把火點燃。

跳動的火焰內。

田正元好似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從始至終,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隻是靜靜的看看自己曾經視為珍寶的東西,漸漸化為灰燼。

火焰熄滅,田正元回到房內。

從櫃子的最底下,取出一塊白布包著的東西。

他解開白布,露出裏麵的一把軍刺。

緊接著,田正元從口袋裏緩緩掏出一塊紅布。

紅布條上,有塊暗黑色的、早已幹涸的血漬。

這是他女兒跳樓時穿著的紅裙。

火化前,田正元撕下一塊,揣在兜裏。

現在,他將這塊紅布纏在自己胳膊上,拎著軍刺,走出家門。

……

夜。

城市燈紅酒綠。

白鳴坐在車裏,盯著馬路對麵的一家KTV。

章少天的老婆被何清竹殺死後,章家親屬在短時間內被全部接走。

黑金集團已經從章家拿走十幾條命。

餘下的,早已成了驚弓之鳥,待在華天藥業大樓內,不敢露頭。

趁著空閑,白鳴決定摸一摸蕭家的底。

上次章少天嫁禍墨九的事件中,出現了蕭家的影子。

按照黑金集團行事作風,蕭家必須付出代價。

“蕭樹龍手下最厲害的打手,叫段彪。段彪有個表弟,叫劉明。”

一名打手指著KTV,彙報道:“劉明在華昌路一帶,影響力挺大。今天他生日,在裏麵慶祝呢。”

“那就先殺了這個劉明,給蕭家下個戰書。”白鳴拿出一根煙,靠在座椅上,“我眯一會,你們盯緊了。”

半小時後。

喝的醉醺醺的劉明,和自己四個小弟相互攙扶著走了出來。

“我上陣子放貸,又套了幾個女大學生,待會帶你們去玩玩。”

劉明猥瑣的笑著。

“劉哥,被你一說,我滿身都是火!”

同伴們一個個滿懷期待。

“走,現在領你們去玩,可水靈了。”劉明走到自己車前,剛要拉開車門。

手,卻被按住了。

“你誰啊?”

他微微皺眉,看著麵前的老頭。

“下午,你在華明街帶著幾個混混打了我。”田正元麵無表情的回答。

“哈哈,老東西,你女兒都死了,你也想死?”

劉明大笑一聲,抬手就要甩開田正元。

可田正元的手,好似鐵鉗一樣,死死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