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患沒啦!水患沒啦!”
這一天,黃河泛濫區的百姓們爭相奔走相告,無比激動。當他們知道是聖上派了仙師駕著神龍來平的水患,更是成群結隊來府衙門前磕頭,感謝皇恩浩蕩。
這一盛況當然被官員們寫成了奏折,飛速地向京城送去。
正在書房裏和大臣們討論水患問題的齊睿皓看到了災區的八百裏加急,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把那本奏折扔在了桌子上,語氣頗為嚴肅地說道:
“難道朕要下罪己詔嗎,朕疏於管教兒子,害了那麼多清白人家的孩子,朕有罪啊,這才導致皇城被圍,黃河水患泛濫啊!”
其他文臣們也都以為是災區加急的奏章,尤其是戶部尚書,那本就稀少的頭發被他左撓撓右撓撓的,都快禿了。
“愛卿們,朕固然有罪,但是百姓們是無辜的,還請諸位想想辦法怎麼籌措銀子送往災區吧。”
皇帝這也算是先禮後兵了,反正我一個堂堂的皇帝都要下罪己詔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幾個重量級的臣子湊在一起想辦法,有說讓臨近的州府過去救援的,有說免除當地今年的賦稅的,這樣人口會減少流失,也有說發起募捐的,總之,大家不能達成一個統一的意見,吵來吵去的沒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吵什麼吵,成何體統。平日裏,你們自詡是肱股之臣,可是遇到事情的時候呢,你們就是這麼做這國家的頂梁柱的?”
聽到皇帝的訓斥,群臣不敢吱聲了,誰也不敢觸黴頭。
“小林子,給他們看看,看看這奏章,讓他們也體會體會這災區人民的疾苦。”
林公公把奏章拿起來,然後遞給了丞相大人。
丞相隻能做做樣子把奏章翻開來,他已經準備好痛心疾首表演一番涕泗橫流垂手頓足呼天搶地了,可是,看了奏章上的內容化,丞相流出的眼淚雖然已經收不回了,但是他畢竟是隻老狐狸,不然也不會位極人臣。
隻見丞相讓剛剛流出的眼淚繼續流著,然後大聲地笑了起來,聽起來十分暢快。別的人包括齊睿皓這個皇帝都被丞相忽然的開懷大笑給嚇到了。
別人想的是,丞相是得了失心瘋嗎,這奏章上的內容這麼淒慘竟然還笑了起來,我們這要怎麼跟風?笑是不笑,哭是不哭?齊睿皓從未見過丞相如此失態過,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他又在想,是不是自己給逼迫得太緊了,所以丞相瘋掉了?還是說丞相想裝瘋推卸責任?
“臣恭喜皇上,賀喜皇上,黃河水患已解,皇上洪福齊天,萬民自然景仰。”
齊睿皓意識到事情或許不是他想的那樣,半信半疑地接過奏章。低頭一看,竟然是另一番景象。皇帝越看嘴角咧得越大,越看心情越美,到最後也開懷大笑起來。
其他官員們不解,是不是底下的人為了邀功所以謊報災情啊。直到每個人都在傳閱中看到了那本奏章,這才相信了起來。
“臣等恭喜皇上承恩於上天,福澤萬民。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睿皓心知這是楊銘給自己貼的榮耀,但是麵上卻不顯,理所當然地謙虛了幾句,接受著大家的恭賀。這在曆史上,包括前朝,前前朝的曆史上都是沒有出現過的奇跡。而他遇到了,可以算得上是千古一帝了。對的,千古一帝,皇帝直接在下朝後命令太史令覲見,讓他趕緊把這件事記載下來,將來好編入史書之中。
相比於皇帝的喜悅,楊銘這邊卻是愁壞了。
她本來在災區邊幫忙處理一些事情,邊等敖坤和景琪的。誰知,第三天的時候,運送賑災物資的車隊裏的人來找司馬玉川了。司馬玉川見事情和楊銘有關,便派人把楊銘叫了過來。
按理說,運送賑災物資的隊伍怎麼也要七天才能到達的,誰知道三天就有一個人回來了,楊銘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情啊。
“對不起將軍,敖坤公子和他的夫人掉入黃河水中找不到了。”
楊銘心裏咯噔一下,什麼叫做掉入黃河水中找不到了,為什麼在岸上行走會掉入黃河水裏去?
“我們走得好好的,忽然刮起了一陣風,直接把馬車卷入了黃河水中。還有其他幾個弟兄被卷走了,小人解了一批拉糧食的馬,趕緊跑來求救了。”
“將軍,恕不奉陪,我要去找我孩子們了。”
司馬玉川本想說一同前去的,可是想到賑災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來監督運作,話到嘴邊又吞回了肚子裏。
“仙師,有什麼我們能做的您盡管吩咐,此去一定要小心啊!”
外麵的楊銘早就無所顧忌,直接縱身一躍飛入空中,很快不見了,也不知道她聽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