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實我能理解和妖族有仇的人討厭他們。”
蘇陸一手支在臉側,“比如被妖族殺了朋友親人的,完全有理由去恨妖族,報仇自然天經地義,但是——”
此時已然深夜,大廳裏的客人都走了,心裏有些話憋著也不舒服。
蘇陸:“你的法寶是自己打造的?”
顏韶:“我師尊傳給我的。”
蘇陸點點頭,“我喝酒了,現在想什麽就說什麽——妖族也有為了增長修為去殺人吃人的,或是以此為樂,這個不必說,我從沒覺得妖族能好到哪去。”
她停了一下,“但有些人為了煉器,跑去妖族的地盤殺妖族,殺死的妖族也不是個個都曾經害過人。畢竟很多妖族的種族根本不吃肉,也一樣變成了材料。”
而他們還要將妖族邪惡該死掛在嘴邊。
有必要嗎。
殺就殺了說這些做什麽。
“哈哈哈——”
顏韶終於大笑了起來,然後舉高酒杯,“那我要祝賀你,你已經開始知道修真界是何等無趣了。”
蘇陸興趣缺缺地和他碰杯。
“就是這樣嗎,怪不得那麽多人一次閉關就是十年二十年,可能就是厭倦了這糟心的世界吧。”
“是這樣呢,而且並非隻針對妖族。”
顏韶笑道:“人族修士之間,一方看中了另一方的家傳法寶,就將對方栽贓成魔修,光明正大殺人全家,拿走寶物,美其名曰除魔衛道,你以為這種事少嗎?”
蘇陸一愣。
顏韶自顧自斟酒,“素來如此罷了。”
後半夜他們又亂七八糟地聊了很多事。
蘇陸喝了不少,但身具靈力,不會真的醉到失去神智。
也隻是話多一些。
並且等到酒醒了,她也很清楚記得自己都說過什麽。
次日清晨,又有修士進了飯館,在一層大廳喝茶吃早點休息。
在上麵雅間休息的萬劍宗諸人也下樓了。
他們在這裏歇了一夜。
因為隊伍裏的人修為參差不齊,有人需要吃飯,有人與魔修交手受了傷,不好繼續趕路。
蘇陸也看出這一點,譬如那個看著和自己年齡相近的女孩,修為可能比自己高一些,但高不了很多。
她之前還說餓了,那肯定是沒辟穀的。
“咦?他們還在啊?”
紀衡之仍然走在最前,與另外兩個人說話。
那個少女就走在他身邊,說著說著才向空蕩蕩的大廳裏望了一眼。
紀衡之聞言側過頭。
他在樓梯上時,就向窗邊看過,顯然知道樓下兩人還沒走。
以金丹境高手的神識,這棟樓裏發生的事,他若是想知道,絕不會錯過任何細節。
“采薇,我去和他們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