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所以你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他說了一句廢話?”
蘇陸才想回應,忽然覺得對方這句話也很奇怪。
廢話?
她要怎麽理解這兩個字?
平素裏簡簡單單的一個詞, 就是指的說出來沒意義的話, 那麽在這裏是哪種意思?
他們不可能是情侶關係, 所以是廢話。
還是——
與之相反的意思?
蘇陸很想用爪子拍自己的頭, “我找你想問你是否見過他, 現在我覺得這才是廢話。”
“我知道他。”
黎的聲音聽上去興趣缺缺, “他曾在我麵前說過許多廢話。”
蘇陸早就覺得謝至估計有些來歷, 如今知道他確實進到寒陰獄深處, 甚至可能是與妖皇麵對麵,也並不是很意外。
尤其是他的年紀不小,這可能還是發生在數百年前的事,那會子封印尚且牢固,陷冰山也被守得鐵桶一般。
不僅琅嬛的掌教和長老們,連帶著他們的徒弟,或者任何有些修為的守衛,都有機會靠近寒陰獄。
近到看見妖皇,甚至與他說話。
“隻是我那時並不算清醒。”
他很隨意地道,“也隻知道那人的名字,並聽見其中幾句罷了。”
蘇陸知道那漫長的千年封印時光稱得上是痛苦經歷,然而對於他來說並非是不能提起的心理陰影。
蘇陸想了想,“那你知道他的身份?”
“掌教的徒弟。”
蘇陸心道怪不得。
琅嬛前任掌教道信仙尊的門生眾多,她的親傳弟子入室弟子記名弟子加起來得有一兩百人——
最重要的是,謝至不太喜歡江霓,這樣就說得通了。
他們還是師兄弟的關係。
等等。
師兄弟?!
蘇陸:“他不會是劍聖吧?”
黎:“……嗯?”
他想了一下,“可能是吧。”
蘇陸瞬間茫然了,“你都不確定?”
“他見我時並非渡劫境,和江霓一樣,隻是顧忱的一個徒弟罷了,你這蠢蛇。”
蘇陸忽然意識到,無極仙尊得名劍聖,也是在數百年前,某隻鳳凰仍在冰窖裏封印,那會兒中州發生了什麽事,他能知道的恐怕很少。
而且他也根本不在乎。
蘇陸:“……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那你為何要說可能是?”
“我聽說中州曾有這麽一號人物,既然不是江霓,那多半就是他,姓顧的那些徒弟裏,也唯有他們倆的資質能晉入渡劫境。”
他甚至連問問這個人姓名的興趣都沒有。
否則那些妖王絕對有人知道。
蘇陸不由十分佩服,“本來我還在想他怎麽會在揚州種地,你這個淡定的反應,讓我好像也沒那麽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