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瞪了她一眼，在她旁邊坐下。剛坐下就被桌上的景象嚇了一跳，
草莓牛奶，糖豆，餅幹居然還有三種口味，鴨脖，豆幹，辣條，杏仁糖，.....
\"........\"陳南服了，“你怎麼不去開個小賣部？”
“你怎麼知道我想在班上搞個小賣部？”
“？”
陳南和她對視，表情已經是地鐵，老人，看手機了。
“下周，我就搬箱零食去教室，有人買就買，沒人買我自己吃。”
陳南這人，按徐一的話說，就是一身少爺臭毛病。當他的同桌不能吵不能鬧不能吃東西。吵了會被叉出去，鬧了會被踢出去，在旁邊吃東西會連人帶東西一起扔出去。別問他為什麼知道，因為他都試過。
所以當陳南很無語的給他發消息，說程黎準備在班上搞個小賣部的時候，徐一呲個大牙，樂嗬嗬的準備看笑話。
“誒陳南。”感受到胳膊被人晃了晃，陳南把視線從和徐一的聊天界麵上移開。
“我突然想到，你在九班人緣這麼好，你幫我賣吧。到時候錢咱倆分，我8你2。”
程黎說這話眼睛都是亮亮，
“......”陳南嘴角一抽，“幫你賣零食？”然後你們一堆人圍著我吃？
陳南想想那場麵，一堆腦袋跟觀猴似的圍著他。想想就夠驚悚。
“嗯嗯。”程黎小雞啄米式點頭，
“你8我2？”
繼續“嗯嗯”，程黎一臉期待的盯著他。
“回家睡覺吧，困的都做夢了。”
陳南說這話的語氣實在夠賤，讓人忍不住想踹他一腳。
不幹就不幹，拉倒。
程黎從包裏掏出本物理輔導書，用手機打著光準備複習。
灌叢裏“吱吱吱吱”的聲音還在繼續，陳南玩著手機，神情卻有些不自然。
“怕了？”
感受到周圍人的緊張，程黎說，
“沒有。”依然是白日裏在學校時傲嬌的樣子。
程黎盯著坐在旁邊不過一個手肘距離的人，他嘴巴緊閉著，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睛裏隱隱有些慌亂。就這麼看了一會，突然淺笑了下。
“喵嗚。”
陳南有點疑惑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程黎突然跑到灌木叢邊上，手作成貓爪狀，衝著灌叢裏頭竄竄跑動的黑影叫著。
“喵嗚喵嗚~”
陳南幾乎立馬反應過來了，看到她舉起爪子，對著灌木叢。一下沒忍住笑出了聲。
灌叢裏的兩隻黑影聽見這幾聲半像不像的貓叫聲，也不確定是不是貓。但一下子就不敢動了。
聽見草叢裏沒動靜，程黎又不作聲，然後刻意等了幾秒，突然很凶的“喵嗚”一聲。還蹲在草叢邊刻意跺腳製造聲響。
草叢裏的兩隻黑影立馬“嗖”的跑沒影了。
“別怕，我罩著你。”程黎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朝著陳南笑了笑。
她朝著他走過來，許是覺得這樣好玩，走路的時候手還作貓爪狀，衝陳南“喵嗚喵嗚”的叫著，裝作要嚇他的模樣。
那樣子特別可愛，陳南不自覺的勾了勾嘴角。
坐回桌上後，程黎開著手機裏的手電筒繼續看書。
夜晚還是那麼安靜，不過旁邊的人總要發出些聲響，一會是吃零食，一會是喝水，甚至看著看著書就哼起了歌。起初陳南嫌吵鬧，可後來竟也漸漸習慣了。做著自己的事有時候都會忘記旁邊還有個人，有時候從手機裏抬頭，發現程黎正在吃東西，正在看書，正在畫小人圖。居然會莫名生出一種安心的感覺。就好像新聞裏那個野人老頭突然在原始森林裏找到同伴的感覺。
時間在這種靜謐又心安的氛圍裏過的飛快，程黎寫完最後一道物理道題，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才發現已經淩晨了。
旁邊的人依然在拿著手機玩，程黎的筆在桌上敲了幾下，
她作業有幾道題不會。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她臉皮本來也薄，要真說起來，她和陳南也才認識一個星期不到。都算不上朋友，在學校還能頂著個同桌的名義死不要臉的問幾句，出了學校，倒一時半會不知道要怎麼開這個口了。
想了幾秒鍾，正想著還是算了，自己琢磨。旁邊一直趴著的腦袋卻動了動，
“有題不會？”
聲音很是清冷，但好聽。
“你怎麼知道？”
旁邊的腦袋轉了過來，摘下一隻耳朵的耳塞一臉不客氣的道“你做作業的時候，喜歡嘴裏嚼點東西，外加哼幾句歌，再東晃晃腿西搖搖椅子，動靜弄的很大。現在突然安靜了，不是遇到不會的題又不好意思開口是什麼？”
陳南說的平淡，但程黎還是從他的話裏聽出了那麼點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