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大概一個小時,程顯貴回來了。
一進門,就是敞亮的笑聲,笑聲大的程黎在房間都能聽見。
“快出來娘倆,老子今兒贏錢了。”
一手拿著一遝錢,一手打在錢上,把厚厚的一遝票子打的“嘩嘩”響。
沒人理,兩個房門都緊閉著。
“快出來,我給你們說。老子今天手氣絕了!贏了他媽的兩萬!”
“吵什麼?這麼大聲?”
“蹦”的一聲,房門被甩開—秀琴對程顯貴偷錢這事還在氣頭上。
“婆娘,不是老子說你,一天天的恨老子跟恨什麼似的。別說老子虧待你。喏。”程顯貴直接從那遝錢裏抽出一小半,估摸著幾千塊給了秀琴。
程黎也出來了,程顯貴也給了她三張。
程黎愣了下,程顯貴沒工作,有點錢就拿去打牌了。所以從來不給她生活費零花錢。家裏的開支都是秀琴在岀。這還是第一次收到程顯貴給的零花錢,還是三百。她平時一個月也才兩百零花。
“這是怎麼了?這錢哪來的?”秀琴收到錢雖然語氣還是硬邦邦的質問。但眼裏仍閃過一絲驚喜。
“打牌贏的,我啊遇上貴人了。”程顯貴神神秘秘的衝秀琴拋了個媚眼,別的卻不肯再多說了。懶洋洋的晃去臥室準備睡覺。
程黎卻覺得心裏莫名慌的很。
“媽,爸他是不是碰到什麼騙子了?你有空跟他說說,讓他踏踏實實工作。這些都是歪門邪道,早晚得陷進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誰的話他能聽進去?說兩句就發火。”秀琴拿著這錢,尋思著找個程顯貴不知道的卡存進去,又突然想到什麼,說“對了,明天陳萍阿姨她婆婆過八十大壽。讓咱們去吃酒。明天上午早點起來聽見沒?打扮的好看點。”
“就我們一家?溫書許周懌去嗎?”
“那肯定來啊,能請到潤生地產董事長,不知道多有麵兒,曾德鳳那麼好麵子的老太太,能不請嗎?”
“陳南呢?”
“肯定也要去,陳家人都會去的。聽說陳家老二那個寶貝孫子也會去。”
程黎點點頭,陳家老二好像叫什麼陳遇鳴,是陳池叔親弟弟的兒子。陳池無後,陳家就這一個孫輩。初中就被送去美國讀書了,錢還是陳池岀的。
另一邊,陳南放下手機,拿了空的水杯去茶水吧台倒水喝。正好遇上曾德鳳給陳萍顯擺明天壽宴要穿哪套旗袍,戴哪套首飾,明天要多麼金光閃閃的出現在壽宴上雲雲。
金光閃閃?
陳南微皺下眉,轉而嗤笑一聲,嗯,大概能想象到那樣子,估計就跟個黃毛山雞差不多。
曾德鳳明天八十大壽他是知道的,畢竟這事已經在家裏說了一個星期了,即使每天他很早出去上學晚上淩晨回來,和曾德鳳的時間完全錯開,依然聽了不下5次。
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準備回房間,曾德鳳注意到了從茶水吧台出來的人,掀了眼皮說“某些無關緊要的人就不用去了吧?我看了心情不好。”
陳池沒在家,曾德鳳說話就不會顧及臉麵。習慣了。淺淺“嗯”了一聲,正準備走聽見陳萍說,“媽,這怎麼行呢?南南也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他明天也去。”
陳南腳步停下,身後的聲音勃然大怒,“陳萍!給你臉了是不是?他個吸血蟲寄住在我家也就算了,我明天八十大壽這麼重要的日子也得把他捎上給老娘添堵?明天遇鳴也要回來,他去,他拿什麼身份去?他是我陳家人嗎?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陳家媳婦,一天天說話向著外人。”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南南,他就是我們家的人。你這麼說他會傷心的。”
“誰跟他一家人?你老是把他劃到我們家什麼意思?哦,我知道了。多個人好分財產是吧?好你個陳萍,這麼多年你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就算了,沒想到你心思還這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