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意戀紅塵(下)(1 / 2)

封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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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倆人把一瓶紅葡萄酒都喝幹了。李好笑著說:“小柳,兄弟。這酒喝得真痛快,咱們再喝點兒。”

望著李好那開心的樣子,柳玉良不忍心說“不。”他站起來說:“行,姐,我去拿。”

“不,不!我來拿。”李好站起身來去拿酒,柳誌良這才發現她腳步已微有踉蹌。

李好從書櫃的底層拽出來一瓶用紙包著的酒,撕開包裝後才看出全是英文。她舉著酒一邊走一邊說:“兄弟,你猜猜,這是哪國的酒?”不等柳誌良猜,她自己先說了:“這是咱們省的一家企業,為一家國際大酒商生產的酒。一九八五年的,比你歲數都大。”一邊說,一邊笑,一坐下便要開瓶。

柳誌良趕忙拿過開瓶器,堅決地要過了酒,打開瓶塞。剛一打開,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柳誌良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脫口讚道:“好酒!真是好酒!”

“給我倒酒!”李好把空杯往柳誌良麵前一推,嘻嘻地笑著要酒喝,那模樣真像是個饞嘴的小姑娘。

柳誌良此時已有百分感慨了:“這才是女人哪!酒都喝多了,你看人家這風度,這氣質。這才是文明,這才叫文化。那像村裏有些人,喝多了酒就惹事兒”。柳誌良就記得同村本家柳四至喝完酒就鬧事的許多場景:一般是頭天晚上喝完酒先開罵,後打架,尋死覓活鬧半夜。第二天早晨起來就認錯,好幾次媳婦都差點兒和他離婚。

此時他心裏也在想,這個城市我已經來了,來了我就要成為這座城市的主人,而不是過客。要想成為主人,就必須學習,學習再學習。向書本學習,向李姐學習,向身邊的每一個人學習。

第二瓶酒喝完時,已經快十一點了。早已熬好的粥不僅涼了,而且凝成了一團兒。好在兩個人誰也沒心思喝粥。李好笑迷迷地走著梅花步說:“小柳,你睡沙發吧。別的屋沒打掃,不能住,改天我打掃打掃……”說著,她已推開臥室的門,一下子撲在了床上,睡著了。

柳誌良不忍心就讓她那樣睡,跟進了屋,先替她拿下脫鞋,然後把枕頭拽出來,拍一拍,壓平,這才用手托著這睡熟的美麗而成熟的女人躺到枕頭上。擺平身姿,蓋上薄被。做著這一切時,心裏竟然沒有一點兒綺念,好像這女人就是他的姐姐一樣,讓你對她隻有愛而沒有欲。沒有欲嗎?好像不對。如果是劉經理喝醉了,柳誌良也能夠如此照顧他,但心裏可能會少了一絲甜蜜蜜的感覺。這是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盡管這女人酒後的臉龐是如此美,那豐滿的胸不比任何女性遜色。但給人的不是欲望,而是愛惜。不像楊玉香,他雖然仍為自己的處男行為被酒後剝奪而時有不平,但他仍然禁不住想起她的身體,而一旦想起她的身體自己就會有反應。這也是他不敢再和楊玉香喝酒的根本原因。他怕自己克製不住,再和楊玉香發生那種行為,那就太對不起劉經理了。

漸漸地,他似乎想明白了,這似乎就是愛和欲的區別。他對李好是愛,更是敬,也是親,對楊玉香卻隻有欲。這大概就是男人吧。不是說男人是可以把愛和欲分開的,而女人則把兩者混在一起。因此當一對曾經是愛侶的人一旦分手,留給女人的痛苦總人比男人多一些。

這沙發鬆鬆軟軟,寬寬大大,大概設計者早就為準備在上麵睡覺的人考慮好了。

酒意漸漸湧來,柳誌良也沉沉地睡著了。

黎明時分,李好醒來了。看看自己合衣而眠的樣子,她立即想起昨晚的事。急忙跳起身來,去看看柳誌良在哪兒。一出臥室,她便借著晨曦看見了柳誌良。她立刻想起了京劇“捉放曹”裏陳宮的一句唱:“此賊睡姿多瀟灑”。但立刻啞然失笑,此情此景,斷不可將這句唱腔安到柳誌良身上。

昨晚臨睡前她朦朦朧朧中知道柳誌良抱她睡在床上的過程,她一點兒也不緊張,反倒很慪意。她多多少少有點渴望柳誌良再為她脫掉外衣,然後再蓋被。但潛意識裏,她還是希望柳誌良這樣做才更顯得姐弟與戀人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