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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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的話一出口,柳誌良便興奮地跳了起:“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像個孩子一樣跳躍著,呼喊著。好一會兒,才跑到李好麵前,央求地說:“姐,你給我評論一下,行不?”
笑了笑,李好說:“傻兄弟,我也不是編輯,沒法給你評論。但我覺得你這首詩是真正地融入了生活,是有感而發之作。我特別喜歡那兩句:漂泊是把鄉愁一點一點積攢,等待一年一度釋放的時刻。這也就是我們春節期間,火車站、汽車站萬人攢動、川流不息的回鄉人群的內心寫照。這些背井離鄉的打工者,把一年來的思念積攢了下來,就集中等待著一年一度的春節去釋放自己的愛,愛家鄉、愛父母、愛妻兒老小。所以,什麼力量也擋不住他們回鄉的步伐。盡快火車票、汽車票比平時貴了那麼多,盡管在回鄉路上飽受旅途之苦,他們還是堅定不移地踏上歸途。一讀你的詩,我立刻想起了他們。我還沒有在任何媒體、電視、報紙、書刊中看到對回鄉打工者如此淋漓盡致的心理描寫和如此美麗動人的生活寫照,所以我說,誌良,你成功了!你已經具備了一個詩人應有的觀察生活的能力了。祝賀你!”說著伸出了手要和柳誌良握手相慶。
興奮中的柳誌良可沒理會李好伸過來的手,他一把抱住李好,興奮地跳著說:“姐,你說得真好。你就像個文學評論家,你評論的就是我心裏話。”說著,竟然又能在李好的臉上親了一下。
李好刹那間覺得全身酥軟了。這個壞家夥,你忘了你姐是個獨居的成年女人麼。她才剛剛三十出頭,經得起你如此撩拔嗎?
這一刻,李好似乎要靠柳誌良的扶持才站得住。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了,再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把持不住,那就給她們純潔的姐弟之情帶來障礙。
她輕輕地拍了拍柳誌良,然後堅決地推開了他,坐在了沙發上說:“看看你,就像個小孩子。”
似毫未覺查出李好情緒變化的柳誌良依然不依不饒,竟然緊挨著李好坐下,握住李好的一隻手說:“姐,你再接著評論嘛?”
李好艱難地推開柳誌良的手說:“誌良,給姐倒杯水去。說了半天,也不讓人喝口水啊!”
“是!”柳誌良作軍人狀,立正行禮,然後去倒水,這一場險些給姐弟之情曾添顏色的情節才算暫行告一段落。
已逐漸控製住情緒的李好說:“誌良,這首詩依我看發表似乎不成問題。目前,有兩處我可以推薦:一是報社,二是B城市文聯辦的雜誌——《綠城》,你希望在哪兒發表?”
“姐,你說了算。”柳誌良十分依賴地說。
“那就在《B城晚報》吧。首先是快,三五天即可見報。再者是在B城範圍內影響比較大。你寫詩剛剛起步,在《B城晚報》發可以盡快地讓圈子裏知道有了你這麼個新人。”
“好,”柳誌良歡快地說:“姐就是我的諸葛孔明。”
五天後,《B城晚報》的副刊在頭條刊發了柳誌良的“漂泊”.李好和柳誌良都買了十幾份報紙,並約好要當晚慶祝一下。
下午三點多鍾,李玉打來電話:“良子,你有空兒嗎?有空兒去看看劉經理吧!他媳婦跑了……”。
柳誌良趕到劉經理家時,家裏隻有劉經理和李玉。顯然這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沒有讓更多人知道。
看到柳誌良,劉經理從床上爬了起來,問候了一句:“兄弟,你來了?”就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是男人傷心地哭啊!它不像女人的哭聲那麼尖利,那麼悠長。它沉悶,它粗曠,它的頻率讓人心裏發顫,幾乎讓天地為之變色。
“別笑話哥。”劉經理嗚咽著說:“哥離不開你嫂子。哥知道有挺多事對不起她,可她也不該就這麼走啊!……”
“家裏找了嗎?”柳誌良問李玉。
“找了,根本就沒回過家。”李玉說:“他家裏人也挺著急的,四處派人找呢?”
“你說……你說……”劉經理嗚咽著說:“就留了這麼一個條”,說著遞過來一張信紙,“就…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