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的心態,可以稱之為是這種心理狀態的典型。所以,當柳誌良有點兒命令式的讓她去他的房間時,她內心深處除了慌亂還有狂喜。她知道愛情的春天似乎來到了。她想去,隻是不知道該不該去
柳誌良此時已深陷入痛苦之中,他有點兒後悔發出了那樣的命令式邀請,這有點兒開弓沒有回頭箭的樣子。一旦白潔不來,自己要不要去找?要找!但被拒絕了怎麼辦?隻有一條路—走人。沒有其它辦法了!沒有退路了!是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絕路!因此,他不停地埋怨自己,也不停地設想著即將到來的午夜鍾聲響起時會發生什麼事。她決定到柳誌良的房間去,不是去赴約,而是去告訴他不能再往前走了。自己比他大著十歲,這樣的愛情是沒有結果的。
但她也深知,自己的這種說法隻是個借口而已,自己一旦進入那個房間,一切將會為之改觀。可她覺得必須去,如果不去,那個自以為是的大男孩,也許會真的找上門來,那也許會驚動小平或阿寶的。
一旦決定要去,白潔便立刻開始準備:她先洗了個澡,換了幹淨的內衣內褲,披上一件略厚的睡衣;並往自己腋窩處,內衣上噴了點兒香水,換了一雙軟底拖鞋。當一切準備好要打開房門時,她又猶豫了。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麼。但她也知道與愛情相比,這一切都算不了什麼。事已至此,自己不能和今生第一次,恐怕也是最後一次的愛情失之交臂了。所以,略經猶豫,她還是打開了房門。
走廊裏靜悄悄的.沒有燈光,隻有外麵射進來的幾縷光線。不過這已讓人依稀看得清路了。她先到阿寶的房間裏看了看,孩子睡的很好。又到小平的房門聽了聽,裏邊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看來也睡熟了。於是,她放心地踏上了樓梯。可是,這樓梯似乎比往日高了許多,每往上踏一階心裏就更慌亂一些。十幾級樓梯競然讓她心慌得連氣也喘不上來了。她隻好停靠在樓梯欄杆上歇一歇。
此時的柳誌良已如熱鍋上的螞蟻了。現在已是十一點多了。白潔會不會來?如果不來自己要不要去找?這些問題擾得他一刻也無法安寧。
突然,他似乎聽到一點聲音,似乎是有人在上樓梯的聲音。他的心立刻狂跳了起來:她來了!她來了……
柳誌良迅速地打開房門,迎接白潔的到來。可是,門外依然是黑暗的空蕩蕩的走廊,那裏有他心目中的女神。
柳誌良失望了:她不會來的,不會來的……
他心裏暗暗地說著,要轉身回到屋裏去,考慮下一步怎麼做。可突然就在他轉身之際,鼻子裏飄進了一絲淡淡的香水味。“是她的味道!”柳誌良刹那間興奮起來。他躡手躡腳地往樓梯走去,他相信他的心上人正在往他這兒來的路上,而且離這兒很近了。不然他不會聞到香水味的。他不敢開燈,不敢弄出聲響,但堅定的一步一步往前摸去……
靠在欄杆上休息的白潔聽到了開門聲,頓時把本已慌亂的心攪擾的更慌亂了。她全身發軟,好像虛脫了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但聽覺似乎更靈敏了。她聽到了他邁出門來的腳步聲,聽到他喃喃的自語聲,盡管那聲音是那麼低,她還是聽到了。
她無力前行,去和她是那麼喜歡的大男孩相會;她也無力後退,因為她幾乎癱軟了。一切皆由天命吧……
可是,那腳步聲停住了,哦,又轉回去了。她心中一急,想要呼喚一聲,可是她忽然發覺自己連呼喚的力氣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