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裏,我們這位德才兼備的高中生柳誌良,開始了像高考那樣的衝刺。他每天按時聽課、複習,閱讀了前三年的所有公務員考試的試題,除了上課之外,他每天晚上自習四個小時,每周隻休息一天。
這期間,小玲和柳母來過一次,送了些清水河的炸魚、雞蛋。當晚在李好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就返回去了。因為她們誰也不忍心打擾柳誌良複習。
一個人上大學辛苦幾年為什麼?不就是為了找個好工作嘛。現如今天上掉下餡餅來,在眾人的幫助下,不偏不倚掉在了柳誌良的盤子裏。這樣的機會是千載難逢啊。
柳誌良的生活由李好照料。每天晚上下班後,李好跑到這兒來,給柳誌良做好夠第二天早、午兩餐的飯。
柳誌良每周日休息一次,這一天他會在上午九、十點鍾出去走走,順便在外麵吃頓飯,晚飯之前回來繼續學習。李好便趁這個空兒,把柳誌良的換洗衣服洗了。
其實這一天柳誌良是和白潔相聚去了。白潔在B城市的南端一座高檔住宅小區租了一套房子。她以參加瑜伽班學習的名義出來陪柳誌良,倆個人彼此擁有了對方之後,再共同做一次午餐,下午三四點鍾分手。
由於此處距離他們熟悉的人們很遠。來的時候都是各自乘坐出租車直到小區門口,他和她從來也沒碰見過熟人。
當然,他們已有一套備用方案。如果柳誌良碰到熟人,會說是來拜訪一位在公務員考試培訓班認識的同學;如果白潔碰到熟人,則說是到一位瑜伽班學友家作客。
這期間,劉經理、楊玉香夫婦來過;李玉來過;綠城公司總辦的三位小美女也來過。都是選擇的晚飯後來看看,留下一點兒禮物,坐一坐就走。
最有趣的是王總經理也來了一次,他是在周六的上午來的,帶了不少補養品。但最重要的是帶來了趙市長的問候,王總經理告訴他:趙市長讓你好好複習,爭取考個好成績。
柳誌良果然不孚重望,九月底公布考試成績,柳誌良考了個讓誰都不敢相信的成績:八百六十多名考生中的總分第一名。
考試成績是在B城日報刊登的。一時間,全B城的人都在詢問這個柳誌良是個什麼人,是真的拔尖人才,還是事先知道了考題?
柳誌良的朋友們也都很快知道了這個消息,而李好卻是早一天就知道了結果。因為怕情況有變,沒敢提前告訴柳誌良,隻是告訴他成績不錯,肯定是前幾名,因此柳誌良在家中接到李好的電話,知道自己竟然考了個第一名時,仍然欣喜若狂。
他第一個打電話告訴了白潔。白潔在電話裏連聲說:“好。”聲音都有點兒變了調,似乎還傳來了擦眼淚的聲音。緊接著柳誌良又打電話給父母和小玲,讓他們分享他勝利的喜悅。
所有的朋友都打來電話:李玉、劉經理、楊玉香、辦公室裏的三個小美女同事,一致要求晚上召開一次慶功宴,人人都說要買單。
中午時分,王總經理打來電話,真心誠意地祝賀柳誌良考了第一名的好成績,他將以他們夫婦的名義,並代表綠島公司,於今晚6點鍾在B城最大的五星飯店——世紀大飯店,為柳誌良賀喜,具體工作由辦公室主任李好安排。
聽到王總經理如此安排,柳誌良心裏多少有點兒愧疚。盡管在那個元代黃花梨方凳的問題上,王總忽悠了自己,把幾十萬元的東西當禮物送給了趙市長。但他後來多少也作了些補償。自己現在和人家的妻子如膠似漆,是不是不太夠意思呢。
不過,這念頭一閃就過去了,不管夠不夠意思,他是不會主動放棄白潔的,除非白潔要和自己斷絕來往。
下午三點多鍾,柳誌良突然接到了趙市長的電話,這令他大吃一驚。電話裏趙市長先是祝賀柳誌良取得了好成績,然後告訴他工作安排沒有問題,如果柳誌良沒有別的想法,就按他自己報的誌願分配到《山海文學》雜誌社當編輯。
柳誌良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了,隻是連聲說道:“謝謝趙市長!謝謝趙市長!……”最後,趙市長還熱情地邀柳誌良有空到家裏玩兒,他們全家都會歡迎這位小詩人的……。
放下電話後,柳誌良好久好久無法平靜下來,趙市長的電話意味著什麼?難道僅僅是個賀喜電話?不!那是一個邀請,一個邀他加入到市委政府圈子裏來的邀請,一個歡迎他加入到市長身邊那個圈子的邀請。隻要柳誌良自己不犯錯誤,他在B城市的前途將是一片光明。
等心情稍稍平靜後,他給李好打了電話:“姐,你猜我接到了誰的祝賀電話?”
電話那頭的李好略一沉吟,便問:“看你的高興樣兒,是不是趙市長給你打電話了?”
“哎呀!”柳誌良大叫一聲,“姐,你真神了!神了!你怎麼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