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柳誌良和張亦弛無法想到的是
，金至誠用四十多分鍾讀完了這本手抄本小說後，立即和邱秘書長進行了密商。倆人很快統一了意見，便共同和王文主席進行了彙報。以年輕編輯不注重自身道德品質修養，竟然在機關內部傳播淫穢讀物為題，要求文聯黨組認真查處。
王文主席立即同意了這個意見，決定第二天召開文聯全體大會，專門研究處理。為了讓會議更具震撼效果，讓金至誠先把手抄本送還給張亦弛，然後在會議當場讓他叫出來。
當天下午快下班時，金至誠把這個手抄本送回給張亦弛。並用十分誠懇的語氣說：“亦弛，我大致看了一下，這絕對是本淫穢讀物，建議你們不要再外傳了。”說這話時，柳誌良也在場。
說來張亦弛也算是個性情中人，他雖然知道金至誠的為人，還是為他的誠懇表象所打動。立刻用同樣誠懇的態度回應：“金老師，您放心。我立刻把它銷毀”。
金至誠走後，張亦弛立刻叫上柳誌良，到衛生間把這本小說燒了。算來這本小說隻有金至誠一人看過。兩個人以為這件事到此就算結束了，沒想到第二天那塲突然襲擊競然以那麼洶湧的氣勢到來，以至於讓柳誌良這樣一個性情善良的農村青年都產生了報複的yu望。，
第二天早上一上班，邱秘書長便笑瞇瞇的來通知：“亦弛，開全體會，主席辦公室。小柳別忘了。‘那神情極和藹，似乎約人到她家吃飯似的。
進入會場後，柳誌良才覺得氣氛有點緊張。所有的人都不說話，隻有邱秘書長招乎道：“來來小柳、亦弛，坐下。咱們開會了。”
剛一坐下，王文主席便清了清嗓子說：“今天這個會，是個思想教育會。希望同誌們能夠端正態度。最近在我們機關內部竟然有人傳播淫穢小說。這事往小說是個思想道德問題，往大說是刑事案件。希望同誌們要嚴肅認真地對待。”
這一刹那，柳誌良覺得心都涼了。而且是從裏往外涼，涼的人四肢冰冷，心直打顫。他不明白，人怎麼能對自己的同事下毒手。他第一次感到害怕。
他抬頭看了看周圍人們的臉色，一個個都神情嚴肅，似乎真是敵人來了。隻有張亦弛臉色發白，看得出在強忍著滿腔憤怒。王主席的發言一結束，張亦弛便強作鎮靜接過了話頭。他說：“大家不必猜想，王主席所說的傳播淫穢小說的人就是我。”
會場上發出一陣輕微的“嗡”聲。所有的人都沒想到張亦弛竟然一下子就把話題拉到自己身上。
按原本的打算，王文主席發言後，由邱秘書長再循循善誘的做一下工作，然後金至誠再做痛苦狀，以一個老同誌不得不說的樣子，揭發張亦弛傳播淫穢小說的滔天罪行。可張亦弛這麼一來把邱、金二人的戲帶過去了，沒了二人表演的機會了。兩個人不由暗暗可惜，痛失借柳誌良馬失前蹄這大好機會表現一把，並借機打擊一下柏常青了。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張亦弛接下來的發言竟然是文聯史上絕無僅有的一次絕地反擊式的發言。
“為了徹底改正我的錯誤，我把經過祥細交待一下。“張亦弛環視了一眼仍在驚訝的人們，淸了清嗓子才繼續說道：“昨天上午，我的一位在檢查院工作的朋友和我談起了搜查那位大貪官的事，說他收藏了一本手抄小說。出於對大貪官生活的好奇，我想看一下這本淫穢小說。我的朋友同意借給我，條件是看後必須馬上銷毀。由於我正和一位作者談稿，便請小柳幫忙給我拿回來。小柳回來時在走廊碰到了金至誠先生，他看到小柳拿者的手抄本小說，便一定要看。小柳解釋說是我的書，他便拿著這本淫穢小說和小柳一起進了編輯部。我當時正在和作者談話，金至誠先生舉著這本淫穢小說問：亦弛，你這本書我先看一下好？我隻好說行，金先生便高高興興地拿著書走了。下午快要下班時，金先生把書送給了我。告訴我說這是一本淫穢小說，最好把它銷毀。我立即同意了金先生的意見，他走後我和小柳一起到衛生間，把這本小說燒了。
現在看來，在這件事上我有兩個教訓：一是不該好奇，二是不該同意借給金至誠先生。好在金先生是個老同誌，不會因為看了這本書而中毒受害。如果金先生因為看了這本書而發生強奸、＊＊、通奸或嫖娼行為，我願負道義上的責任。我的交待完了。
在張亦弛發言的過程中，柳誌良從擔心、氣憤到興奮、喝彩，完全被張亦弛的精采反擊所吸引。而邱秘書長和金至誠則由興奮到鬱悶，臉色由紅潤到蒼白。其它人的臉色則由沉悶到舒展，有幾個人的臉上後來競充滿了嘲弄式的微笑。王文主席的臉色最有趣，整體上來說是嚴肅的，但眼梢和嘴角卻透出了笑意，似乎他早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他之所以同意開會，不過是讓邱、金二人出醜而已。
後來柳誌良和白潔、李好分別興奮地談起這次開會，白潔聽後說：‘這人挺有能力，你該跟他好好學學。‘李好則說：‘哪天你請他到家來作客，我想認識一下這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