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三人徐徐下去,這是一個不大的墓室,裏麵沒什麼東西了,隻有一個棺材,蓋子都移開扔在一邊,周圍有些破破爛爛的罐子,看來已經被人清理過了,而且棺木中也未見屍骨,空空的,嚴青道,“這些人雁過拔毛,在我們那都得槍斃!”“槍斃?”阮小七一愣,嚴青隨機解釋道,“就是亂槍打死!”當然此槍非彼槍。石室生在一個拐角,外麵是一個通道,剛才那些人就在外麵那邊說的話,通道下麵又有兩條岔道,通道這邊都有火光,照明不是問題,看來這裏通風比較好,最起碼不用擔心氧氣不足,花榮看了看地上的屍體,有的都化作一團血水了,阮小七捂了下鼻子,道“這老毒物手段真狠,看這場景似乎手段又有些提升!”花榮道,“這家夥防不勝防,一身毒功出神入化,真是不好對付,老大上次真該殺了他!”嚴青知道自己已經具備了跟老毒物相生相克的條件,照上次老毒物說的,那麼自己似乎已經百毒不侵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老毒物一身毒功夫對自己就沒什麼作用,自然而然就沒什麼害怕的。想到此嚴青道,“走吧,這裏味道太難聞了,這些人估計生前也沒少幹壞事,死了連個屍體都沒落下,隻剩下一堆衣物,這老毒物度人的本事我們是望塵莫及。”通道不遠就是一個岔口,花榮看了看路口,道,“兩邊都有雜亂的腳印,不知道老毒物走哪邊了。”紅葉寺。欣兒姐妹隨著那個老僧進了後院,這裏有很多間禪房,老僧道,“兩位女施主先暫且住下,佛院重地女施主還是不要隨便走動為好。”欣兒道,“大師,非我大師呢?”“阿彌陀佛,佛家講究因緣,你們緣分未到,還是不宜相見為好,緣分到了自然就會見麵。”晴兒沒好氣的道,“什麼狗屁道理,我們人都來了,卻不見我們為何?我們隻是過來找他解惑,他為什麼躲著不見我們,難道出家人不都是講慈悲為懷麼?”就聽房梁上一個女子的聲音道,“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一點飛鴻影下,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最後六個字女子一字一字念得非常重。那老僧臉色一變,“這位姑娘是什麼人?你為何曉得這首詩!”“你以為你躲在這千年古刹中日日念經,天天拜佛,就能洗刷你身上的血腥麼!”老僧臉上陰晴未定,道,“這位姑娘談何此言,老衲從不過問世俗之事,姑娘是認錯了吧。”晴兒小聲道,“姐,是她?”欣兒道,“靜觀其變,我就覺得這老僧有問題。”房梁上的女子穿著一身紅色的鬥篷,輕紗遮住了秀顏,就見她身影如鴻,輕飄落地,笑道,“三十年前,就像在此間,黃昏殘陽,老樹寒鴉,飛鴻山下,落花無聲,而今,月下吟唱,於絢麗中,彈指了陳年的心靜,我細數著參考,千年古箏隨風蕩,指香凝墨綻花:踏遍紅塵,於孤獨上,真心的愛那一顆冷漠。輪回之初,輾轉到前世今生,為落花安眠的愜意溫柔,穿越海角,忘了花開,落花的魂魄,風過無痕,似水年華難當頭,溫婉如水。你,可還曾記得!”女子的聲音從溫婉到冷漠,似乎是在講述一個故事,老僧神色有些許悲傷,他踉蹌兩步,上前道,“你,你是落花?”轉而又有些低沉,“不對,落花已經死了,你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老衲紅葉,姑娘說的我有些不懂了。”女子哈哈笑道,“紅葉?三十年了,紅葉早就在陰曹地府不肯轉世輪回,等你相遇呢,你為什麼不拉下臉上的這張人皮,讓她們看看你,究竟是誰!”老僧臉色一變,眼神變得淩厲,“你似乎知道的不少,那我就不能留你了!”老僧突然動了,幹枯的手掌猶如鷹爪一般抓向女子麵門,陰沉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誰,在這裝神弄鬼!”紅衣女子閃身躲過,右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發出一聲劍鳴,猶如白鶴晾翅般,驚鴻一現。“落花劍法?你是落花的什麼人?”“贏過我手中的劍再說!”兩人的打鬥聲引來了寺中的弟子,紅葉寺是一座安靜的老寺,僧侶有五十人左右,香火旺盛,但是都不會武,他們也不知道原來主持還會武功,不由愣在當場。轉眼兩個人鬥了十多個回合,老僧五指堅硬如鷹爪,兩人鬥得不分上下,就聽紅衣女子道,“你為什麼不使出你的真功夫!”紅衣女子一聲尖嘯,身體猶如繽紛的落葉,席卷而來,劍式變化多端,紅葉眼中似乎看到了一個美麗的身影,那個身影也是如這般,絢麗多彩,仿佛耳邊又聽到她的聲音,“師兄,我這一招落花有意使得怎麼樣?”老僧一分神,就聽到寺中的弟子一聲驚呼,他回過神來就看到漫天的落葉中化出一把利劍朝著他而來,瞬間已到,根本來不及反映,當下習慣性的身體後仰,雙腿一個夾擊,夾住了紅衣女子握劍的手臂,身體一個旋轉就將劍甩了出去,這一招叫流水無情,劍若不拋,手臂必斷,緊跟著老僧一腳踢在了紅衣女子胸口,紅衣女子踉蹌幾步,嘴角溢出了血絲,卻哈哈大笑起來,“落花有意,好一個流水無情!白草,你隱藏的夠深啊!”老僧陰沉著臉道,“你到底是誰,再不說,我殺了你!”紅衣女子哈哈笑著,冷眼看著老僧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老僧突然動了,五指成爪,風皺起,紅衣女子來不及閃躲,生生的迎了上來,就聽到一聲驚呼,兩個人錯身而立,老僧手中抓著一塊麵紗,白色的麵紗在手中跳動,沒有白紗遮擋下的是一張絕世的容顏。老僧卻望著紅衣女子的麵容發呆,“你,你是落花?不對,她沒有你這麼年輕,你是落花的女兒?”說到最後老僧的手都有些顫動,聲音也有些沙啞。“師師姑娘!”欣兒和晴兒異口同聲的叫道,可是她們隨機目光在老僧臉上再也挪不開,就看到老僧臉上的人皮麵具被李師師握在手裏,露出一張並不算老的容顏,看著也就是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那是一張熟悉的麵孔,是多少個日夜她們朝思暮想的親人,欣兒和晴兒雙眼浮出水花,不相信的叫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