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算成了。
隻是令眾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才過去一天,就有人鬧上了衙門。
陶安安換好了官服,坐在椅子上,問道:“你是何人,狀告何人何事?”
“大老爺,小的不是來告狀的,是來退親的。”
“退親?找本老爺?你確定?”
“大老爺,您是不是讓媒婆去了雲壽村何家?”下麵跪著的人說道。
“那你是……”
“小的是何翠蓮的哥哥何田生。”
陶安安摸著下巴,這親定下了嗎?
“我怎麼記得這親沒定下?”
“是沒有定下。”如果定下的話不就完了麼。
對於家裏來了媒婆的事情,作為何翠蓮的哥哥何田生怎麼可能不在意,所以便私下裏找了那個戴媒婆,詢問是哪家的兒郎,再然後便知道了自己小妹要嫁的人是個雙腿殘疾之人。
“小的自覺高攀不起大老爺家的親戚。”這是何田生委婉的說法。
“說實話。”
當然,可能在百姓的心目當中,好似做了縣令大人家的親戚就相當於嫁入了豪門,但是這在陶安安看來,小舅舅算豪門嗎,她算豪門嗎。
拉倒吧。
何田生麵露猶豫之色,他是個老實巴交的,所以並不會撒謊,可就當著大老爺麵說是不願意小妹嫁一個殘疾人的事情,他還是有些說不出來。
啪。
“我命令你說實話。”
被驚堂木一驚,何田生便咬咬牙,將自己的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你們不知道?”
陶安安皺眉?她以為這次相看是建立在公平公正公開原則上的。
但是這性質可比她相看的那位戴一頂假發都嚴重得多。
因為小舅舅殘疾了,這在正常人眼中,可不是找個對象的事情,而是找個保姆,還是那種終生免費的。
這讓陶安安想起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一個短視頻。
坐輪椅的女孩也渴望婚姻,也渴望有個男孩能愛自己。
但是現實當中的屢屢碰壁使得她一直待在家裏麵,不願意出去。
這天,她終於鼓起勇氣出去,隻為了見一個在網上認識的,並且還說了並不介意自己站不起來,而且她還對對方頗有好感的男孩。
但是現實還是給了她一個沉重的打擊。
“沒想到你真的站不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都沒必要見麵。”
“可我不是在之前告訴你了麼。”
“我以為那是開玩笑。”
“那我現在覺得你在跟我開玩笑。”
“是你先跟我開玩笑的。”
這個男孩自然有不對的地方,就算不願意,也用不著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當然也看得出來,這個家夥是個心口不一的家夥。
當然,女孩也有問題,因為網絡上的虛虛實實,如果不說清楚,或者讓人看清楚,也很難被人相信自己真的站不起來。
小舅舅再也站不起來,這是羅大夫給出的結論。
所以才會迫使外公外婆給小舅舅找個媳婦,可能就是個免費的終身保姆。
這並不是陶安安願意見到的,但是本著公開公正,加上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情,她也不會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