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國公主探訪我府上,為何不走正門啊?”
嵐青玄一滯,定身回頭,隻見季將軍和夫人正站在自己身後。
“季將軍好耳力,晚輩慚愧。”
“若是家裏進了人都不知道,那老朽恐怕早就在塞北的營帳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季將軍嫉惡如仇,而在他心裏,自己就是那個惡。
前世多虧了季家,才勉強保住了嵐氏的江山。
“晚輩受教了,不瞞您說,我隻是想來看看西瑾。”
“嗬。那個小子,不堪重用,不勞公主費心。”
嵐青玄點頭告退,輕功一躍便離去。
季夫人望著那背影擔憂道,“老爺,這個孩子一直對長公主癡心一片,您看公主對小瑾呢?”
“我看什麼?季西瑾這個不爭氣的,天天一副女兒作態,每日熏香戴冠,兒女情長...”
“老爺。”
季夫人拉了拉季將軍的臂彎,小瑾是她最小的一個兒子。
生他的時候家裏條件已經好了許多,自然是從小寵溺了些,卻也沒有他說的如此不堪啊。
“夫人啊,我從不指望他能有什麼出息。可你看永國公主,那一院子...還有那些風流往事,更別提還有一位北境質子。”
季夫人歎了口氣,“我兒命苦啊。可憑老爺的地位,若是能為小瑾爭一個駙馬之位?”
季將軍將夫人的手拉入手心,駙馬之位沒有實權,沒有蔭封。
按理來說若換做其他公主,隻要他拉下臉去求皇帝,此事並非不可行,可這永國公主哪裏是能被人挾住的?
“他那性子,就算是做了駙馬,恐怕也應付不了永國公主身邊那麼多寵侍。”
季將軍無奈搖頭,這個兒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關也關了,偏偏一顆心就是撲上去,他也沒法了。
隻要別惹出什麼禍端來就好...
——
嵐青玄回去之時已經宵禁,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她回想著前世種種。
突然注意到腰上係的藍色荷包,這是蕭驥送的,她一直形影不離地戴在身上。
‘玄兒,這是我三步兩叩,去雷音廟求的護身符,你一定要一直戴在身上。’
多好聽的話啊...
嵐青玄解下荷包,仔細檢查,並未發現異常,回府便交代了桃夭第二天務必請柯公子來府上一趟。
桃夭為難,咬了下唇,“公主,您剛得罪了柯公子,恐怕...”
“去將庫房那株千年人參取來,明日送給他,就當做賠禮。”
前世她常與柯言拌嘴,後來因為他勸自己離開蕭驥,便徹底斷絕了往來。
“是。”公主的心思,真是太難猜了,前日還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柯公子呢。
第二日一早,嵐青玄梳洗好,已在前廳等候。
白衣男子闊步而入,擺了擺衣袖,站在嵐青玄麵前道:“公主這是何意?”
精美雕刻地木盒放在二人中間,裏麵正是那株千年人參。
嵐青玄向前推了推那盒子道:“這東西放在我這也是暴殄天物,不如放在言兒那裏,救扶蒼生啊。”
“稀奇。”
柯言笑了笑,收下那東西便不再跟她計較。
他一貫雲遊天下,嵐青玄曾在他困難時拉過他一把,他這個人,知恩圖報。
“好言兒...”故人相見,她心情大好。
隻是剛說罷就被瞪回了一眼。
嵐青玄努嘴,明明小時候都是這麼叫的,他出去走了一遭,反倒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