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魚肚漸露。
年長安睜開眼,脖頸間的痛楚襲來,她嚶嚀了聲,下意識的道:“宮瀾,你還在嗎?”
“年長安!”
肩膀上,突然被一雙手按住,製止住了她起身的動作。
眼眶裏,一陣幹澀。
年長安抬起頭,看清楚麵前的人時,突然愣住。
“你怎麼在這裏?”
怎麼會是蕭旻崢?
曾經有多渴望見到他,如今的年長安,見到他就有多畏懼。
蕭旻崢扯了扯嘴角,鬆開了對年長安的鉗製,手指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神情溫柔道:“長安,我帶你回潭山可好?”
回潭山嗎?
那一瞬,年長安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旻崢。
他終於想通了?
他其實還是愛著自己的?
活到這麼大,年長安初經情事,縱然怨過,可對上蕭旻崢溫柔的眸子,她仿若回到了初見時,蕭旻崢問她:“這兒可是潭山?”
蕭旻崢的眼眶微微泛著淚光,視線落在年長安的臉上。
良久,年長安終是開口,輕聲問道:“真的?你真的願意跟我回潭山?”
蕭旻崢點了點頭,“自然!潭山可比俗世有意思多了。你說呢?”
年長安做夢都想要跟蕭旻崢攜手歸隱潭山。
她豈會不願意?
想到這,年長安將信將疑的問:“你不曾騙我?”
蕭旻崢搖頭,輕笑了聲,“怎麼會呢,朕怎麼舍得騙你。”
“長安......”
耳旁,突然傳來宮瀾虛弱的聲音。
年長安的眉頭輕輕一蹙,抬頭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
可那裏,再沒有傳來宮瀾的聲音。
“怎麼了?”
蕭旻崢握著年長安的手,一點一點的撫摸著她的手背,聲音越發的溫柔。
“長安,告訴我,誰是宮瀾?”
他相信,宮瀾這個人的存在一定跟潭山有關。
年長安的心撲騰一跳,她猛地縮回手,一把推開蕭旻崢,警惕的看著蕭旻崢。
果然,蕭旻崢眼中的溫柔早已被嘲諷取代。
“年長安,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潭山,你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年長安捂著腦袋,痛苦的仰起頭,“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撕心裂肺的喊著,即便蕭旻崢如此殘忍的對她,她還是輕而易舉的相信與原諒。
難怪,難怪宮瀾說,她不曾絕望。
蕭旻崢邁著紫金色的登雲靴,一步步的朝著年長安走了過來,“年長安,你不告訴朕也無妨,朕已經傳了誅殺令,但凡是叫宮瀾的男人,都必死無疑!!”
聞言,年長安刷的一下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旻崢,“你是帝王,怎能如此殘忍?”
“殘忍?”
蕭旻崢冷嗤了聲,似笑非笑的掃了眼年長安,冷聲道:“朕殘忍?朕就是要殺盡天下叫宮瀾的男人!!”
年長安咬著牙,拾起床上的枕頭,朝著蕭旻崢狠狠的咋了過去。
一聲悶哼,枕頭應聲掉在地上。
蕭旻崢用拇指抹了把嘴角,抬眸,一把捏住年長安的肩胛,厲聲道:“年長安,這是你自找的!!”
說著,蕭旻崢手上突然用力,一把撕開了年長安身上的衣衫。
夜中才下過雨,空氣微寒,年長安被這冰涼的空氣刺激的蜷起身子。
“不要!”
她蒼白著小臉,嚇得驚呼起來。這樣的聲音於蕭旻崢而言,心頭更是一股怒氣湧了起來。
察覺到她的抗拒,蕭旻崢翻身壓住年長安,一把放下她的頭發,單手撫上她的眉眼,笑了聲,問:“不要?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啊?”
年長安咬著唇,拚命的用力去推蕭旻崢,古老的貴妃床搖搖晃晃,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喘氣聲伴隨著嗚咽聲,靜謐的殿內飄動著曖昧的味道。
“你不是不肯救蘇卓嗎?你不是心裏惦記著別的男人嗎?今天朕就要讓你看看,朕的天下就沒有朕得不到,做不到的事!!”
哢嚓一聲,最後一層遮擋物被蕭旻崢剝了下來。
年長安不禁一陣顫栗,無力的抽動著肩膀,哽咽道:“不是這樣的,旻崢,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她的聲音並沒有換來蕭旻崢的半點憐憫,相反,蕭旻崢在聽到這番話後,更加肆意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日頭大起。
年長安拽著被子蜷縮在床角,一身的印痕。
身側,早已冰涼。
掌事的太監端著一碗避子湯進來,放在床邊,滿眼嘲弄:“記得喝了,甭想抱著僥幸的心理母憑子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