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心想若不是喝了那一小口牛血,自己現在恐怕早就被打的動彈不得。
“人交給你,”溫不道言而有信,轉身向麵具人使了個眼色,那麵具人做了個手勢,兩名死翼騎士上前去,用牛筋繩將魯宏雙臂反綁起來,又從魯宏身上找到了打開枷鎖的鑰匙,魯宏從頭至尾任由對方擺布。
溫不道的枷鎖雖然從中被斬斷,但鎖箍兀自箍住了手腕,死翼騎士用鑰匙為溫不道打開鎖,溫不道才吩咐道:“我和秦兄弟有話要說,你們將魯宏送回驛站,給我留一匹馬就好。”
荒西死翼並不去管地上的屍首,留下了一匹馬,爾後押著魯宏,無聲無息地催馬離開。
溫不道等荒西死翼離開,這才在地上坐下,秦逍也起身來,坐在地上,苦笑道:“賭神叔,我也認識你這麼久,沒想到你是荒西死翼的人。”
“若是連你都能輕易看出我是荒西死翼的人,我早就死在龜城了。”溫不道含笑道:“我受主公的吩咐,多年前來到龜城,從一開始就是要在龜城有一家首屈一指的賭坊。”
“為何是賭坊?”
“因為我知道如何去賭。”溫不道微笑道:“西陵最容易掙銀子的行當,自然就是青樓和賭坊,雖說開礦貿易會掙得更多,但需要的人力和物力太多,而且容易被門閥盯住。”
秦逍道:“礦山和貿易行都是門閥最來錢的行當,自然不會讓別人分一杯羹。”
“其實他們連賭坊和青樓也沒放過,隻是若顯得太貪婪,人都被迫走光,損失的也是他們自己。”溫不道淡淡道:“主公要養活一幫兄弟,自然需要源源不斷的銀子供應。”
“所以賭坊一開始就是為了給荒西死翼提供銀子。”秦逍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賭神叔,你的主公又是什麼人?”
溫不道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凝視秦逍的眼睛,道:“秦兄弟,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而且隻會問你一次,你要想好了再答我。”
秦逍見溫不道突然嚴肅起來,心知他的問題必然不一般,坐正了身子。
“我是什麼人,你已經知道了。”溫不道肅然道:“我是荒西死翼的一員,誓死效忠主公。我問你,若是我邀請你加入荒西死翼,你可答應?”
秦逍一怔,萬沒有想到溫不道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倒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你答應,今天就和我一起走。”溫不道緩緩道:“我可以保證,加入死翼之後,經過曆練,你會成為一名真正的鬥士,而且以後會跟著我們一起做很大的事情,我不敢保證是否能夠成功,但一旦成功,你獲得的一切將是你想也不敢想的。”微微一頓,才繼續道:“如果你不願意,我也絕不會強求你,你對我的恩惠,我一定會找機會給你回報。”
秦逍撓了撓頭,大感意外:“賭神叔,你.....這個很突然,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可是......!”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才道:“我是都尉府的人,韓都尉和孟捕頭對我都有恩,他們的恩情我還沒有好好報答。而且我現在跟你走了,隻會給都尉府帶去大麻煩,你該知道,都尉府的衙差投奔了荒西死翼,如果傳揚出去.....!”
“秦兄弟,你不用解釋,我明白你的意思。”溫不道微微頷首,正色道:“我已經猜到會是這個答案,隻是我想試一試而已。其實無論你給出怎樣的答案,都是正確的,也都是錯的。”伸手輕拍了秦逍肩頭:“你不想加入荒西死翼,那麼從今以後,就不要知道太多關於荒西死翼的事情,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秦逍知道溫不道意思,點點頭,想了一下,才道:“賭神叔,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我今晚要回去向主公複命,賭神溫不道這個人也許就將永不存在。”溫不道溫和道:“今次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相見,你有什麼疑惑,但說無妨,隻要能告訴你,我絕不隱瞞。”
“賭神叔,你身後是荒西死翼,他們在短短幾年內就幫你將金鉤賭坊變成了龜城第一賭坊,自然是神通廣大。”秦逍疑惑道:“既然如此,你當初被定刑入獄,他們要救你出來應該也不算難事?而且你是金鉤賭坊的老板,沒有你坐鎮,那些銀子又如何送到荒西死翼手中?”
荒西死翼既然有實力在龜城打造一個源源不斷供應銀子的賭坊,那麼要讓溫不道出獄當然不是難事,甚至根本就不可能讓溫不道獲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