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心想這蘇晁剛才在營門之外,似乎就對自己不怎麼待見。
或許是因為看到自己身體有些單薄,起了輕蔑之心,又或者是覺得自己是大公子送來的人,憑借關係入營,骨子裏對自己瞧不上。
秦逍明顯感覺蘇晁對自己沒什麼好感。
“蘇副統領,若是不方便,我可以離開。”秦逍心想蘇晁都說八百編製滿員,那意思就是說白虎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自己倒也不用賴在這裏。
不過他心裏卻很是詫異。
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宇文承朝派人送過來,這白虎營也是直接隸屬於宇文家,花的是宇文家的銀子。
宇文承朝雖然搬離侯府,但終歸也是宇文家的大公子,蘇晁在白虎營雖然地位不低,但在宇文家的眼中,也不過是個奴才。
他又怎敢違抗宇文承朝的吩咐,以編製滿員為借口,不收容自己?
蘇晁淡淡一笑,道:“你別多想,我的意思,並不是讓你離開。”想了一下,才道:“雖然編製暫時滿員,不好將你編入進去,不過兵營裏要安排一個人倒也不難。”抬手指著遠處道:“兵營裏有馬棚、兵器坊、鐵匠鋪。還有專門負責大家夥食的炊事房,是了,戰馬所需的馬料每天也許要人供應,這些地方都可以安排人手,雖然軍餉低了一些,但比普通人還是要強得多。”
秦逍麵不改色,心下卻冷笑,暗想難道蘇晁要將自己安排到這些打雜的地方?
“兵營裏除了八百騎兵,這些做後勤雜事的也有兩三百人。”蘇晁道:“王逍,你若願意,我安排你先去這些地方打雜,等編製有了空缺,第一個便讓你補上,你意下如何?”
赤著上身的耿紹立刻道:“大人,馬料場那邊正缺人手,可以調他去馬料場。”
“不錯,去馬料場吧。”蘇晁指著遠方角落:“馬料場在那邊,你要是願意留下,暫時可以在馬料場做點事情,一個月也有二兩銀子的軍餉,比騎兵雖然少了些,不過尋常百姓那是求也求不到的。”似笑非笑道:“當然,你若是覺得屈才,要回去大公子那邊,千萬不要說我在為難你。軍營有軍營的規矩,不能因為你,無緣無故撤了別人的編製,這對其他人也不公平,而且還會讓將士們以為大公子徇私,這總是不大好,你說是不是?”
秦逍臉上帶笑,道:“一切聽憑副統領安排。”
蘇晁見秦逍還算聽話,笑道:“如此甚好。耿紹,你帶他去馬料場。”也不廢話,轉身便走。
耿紹淡淡道:“跟我來。”轉身往馬料場去,秦逍跟在後麵,心想既來之則安之,管他什麼地方,自己撐上幾個月就走。
白虎營地確實是空闊無比,沿途經過,除了整齊的牛皮帳篷營房,還有寬闊的箭場以及訓練騎馬的草場,除此之外,有兵士在訓練刀法,也有兵士在訓練長矛。
訓練的兵士們都是赤著上身,一個個虎背熊腰,幾乎沒有身體單薄的士兵。
秦逍心裏也清楚,自己這副身板,外表看上去確實太單薄,樣貌也太過秀氣,根本不像這裏的兵士那樣虎背熊腰充滿殺氣。
也難怪蘇晁和耿紹對自己一開始就存有偏見。
除了訓練的地方,秦逍也看到營地裏確實有鐵匠鋪,傳來打鐵的聲音,應該是在修造兵器,畢竟白虎營每天幾百人都在訓練,兵器甲胄等裝備難免有破損之處,鐵匠鋪則是用來修補這些破損的兵器甲胄。
馬棚距離營房有一段路,而馬料場就在馬棚邊上。
耿紹帶著秦逍到了馬料場,一名四十歲上下的男子就跑上來,躬身堆著笑臉道:“耿騎校,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您召喚一聲,哪用得著您親自過來。是了,您是要找弘子?我這就給你去叫。”
“和他無關,隻是給你送了個人手過來。”耿紹道:“不是說這邊缺人手嗎,來,王逍,這是馬料場的何隊正,以後你就跟著何隊正在這裏幹活。一切聽何隊正安排就好。”
秦逍上前行了一禮,何隊正上下打量一番,皺起眉頭,道:“耿騎校,他能幹力氣活?”
“能不能幹,就看你怎麼調教了。”耿紹不冷不熱,“人交給你了。”不再廢話,轉身便走。
耿紹前腳剛走,何隊正的背就挺直起來,看也不看秦逍一眼,轉身便往裏麵去,
秦逍皺起眉頭,心想怎麼也不給自己安排一下,一個馬料場的隊正也這麼大譜?
“還不跟進來?”何隊正回頭,見秦逍沒動,開口就罵:“眼睛瞎了,自己不長腦子,還不滾進來,是不是還要列隊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