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弘和衝進茅房的那名雜工全身上下都沾滿了大糞,便是臉上也都被汙垢包裹,看不清楚樣貌。
眾人捂住鼻子,巡邏領隊衝著何隊正問道:“都是你的人?”
“是,是!”何隊正忙拱手道:“驚擾兄弟們了。”
“趕緊處理。”領隊丟下一句話,領著手下人忙不迭離開。
何隊正等巡邏隊離開,這才冷著臉瞧過去,看到耿弘那副模樣,還是捂住了鼻子,盯著秦逍道:“是你幹的好事?”
“隊正,你應該問他們,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到茅房來。”秦逍也是捂著鼻子回道。
“人有三急,他們進茅房有錯?”
“四個人一起來茅房當然沒有錯。”秦逍道:“隻是他們為何每人拎著一根木棍?隊正,馬料場的規矩,難道進茅房還要拿著木棍?”
耿弘渾身發抖,指著秦逍道:“隊正,是他,他....他在茅房埋伏我們,白天他惹是生非,晚上.....晚上又要找我們麻煩,絕不能輕饒了他。”
“隊正,是他埋伏我們。”他邊上那人立刻道:“剛進馬料場第一天,就如此放肆,以後.....以後還得了。”
“你都聽到了?”何隊正冷視秦逍:“一個人說是你的錯,那還不能確定,幾個人都說是你的錯,那就一定是你的錯。”
秦逍盯著何隊正的眼睛,臉色沉了下去。
今晚耿弘帶人趁自己上茅房偷襲自己,自然是早有準備,否則這麼晚了,這幾個家夥定然早就沉睡。
他不知道何隊正是否事先知道,但此刻他明顯在偏袒耿弘,這讓秦逍很是不爽。
他心裏很清楚,無論是何隊正,還是以耿弘為首的馬料場這幫人,都已經將自己視為敵人,自己若是繼續留在馬料場,這夥人定會步步緊逼,對自己的欺負隻會越來越嚴重。
如果秦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也就隻能像郭旺那般,任由這夥人欺辱。
可惜他不是。
秦逍平日裏待人很和氣,可是從懂事的時候開始,就從不允許任何人騎在自己的頭上任意欺辱。
“如果是我的錯,隊正要如何懲處?”秦逍盯著何隊正眼睛問道。
何隊正冷冷道:“明天一天,你都不能吃飯,還有,到明晚子時之前,你必須一直幹活,不得歇息。”想了一下,加了一句道:“馬料場有規矩,你還要領十鞭子,現在就回去領罰。”
秦逍歎了口氣,道:“今天一天沒吃東西,如果明天繼續挨餓,我沒有力氣幹活,到時候你又會找理由繼續讓我挨餓,最後隻怕要被餓死。還有,你的規矩,從來都不是我的規矩,我的規矩很簡單,我不答應,誰也別想動我一根毫毛。”
“王逍,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何隊正冷笑道:“這裏是白虎營,你是馬料場的人,若是違抗我的話,那就是抗命,你知道在軍營裏,抗命是什麼下場?”
秦逍淡淡一笑,理也不理,轉身就走。
“你站住,你要去哪裏?”何隊正見秦逍根本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怒火中燒,厲聲喝道:“你給老子站住。”
“不是有塊石頭嗎?”秦逍也不回頭,淡淡道:“我去瞧瞧石頭有多重,何隊正,馬料場容不下我,我要換個地方。”
何隊正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耿弘也顧不得一身大糞,詫異道:“石頭,隊正,他說的什麼石頭?”
“鎮虎石!”何隊正冷冷看著秦逍的背影:“這小子是瘋了,他竟然想去搬鎮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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