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好像說過,兵營裏有人提過失蹤的事情。”秦逍一屁股坐了下去:“那幾個人偷偷議論此事,被統領大人知道,然後.....你說的結果是什麼?”
“每個人打了三十軍棍。”耿紹也是坐了下去,勉強鎮定道:“有兩個被打廢了,無法繼續當兵,給了一筆銀子,趕出了白虎營。”
秦逍苦笑道:“你猜剛才那位劉副統領有沒有聽到咱們說什麼?”
耿紹想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知道。”看了秦逍一眼,輕聲道:“騎校,要不.....我站到剛才劉副統領站的地方,你在這邊說話,聲音要和咱們剛才聊天一樣大小,我在那邊瞧瞧是否能聽見。”
“好主意。”秦逍立刻道:“你趕緊過去。”
耿紹也不猶豫,起身跑到剛才劉文軒站的地方,向秦逍點點頭,秦逍這才衝著耿紹說了幾句,耿紹用手攏起耳朵,很快就跑回來,似乎鬆了口氣,道:“騎校放心,我在那裏聽不見。”
“所以劉副統領並不會聽到我們剛才說話的內容?”
“應該沒有。”耿紹依然不敢完全確定,略有一絲忐忑道:“也許劉副統領的耳朵很好使,否則老侯爺為何偏偏派他做耳目?”
秦逍歎道:“如果他真的聽到咱們提及羅騎校他們失蹤的事情,會是怎樣的後果?”
“他應該會先去告訴統領大人。”耿紹壓低聲音:“然後將這事情交給袁統領來處理,按照上次的結果,袁統領會派人將我和騎校大人綁起來,每人賞三十軍棍。”
秦逍張開手臂,問道:“我沒挨過軍棍,耿紹,你看看我這身體,三十軍棍下來,有沒有可能受傷?”
耿紹猶豫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實話實說。”
“如果不是騎校擁有神力,以大人的體質,如果打軍棍的心黑一些,騎校二十軍棍必死無疑。”耿紹很肯定道:“三十軍棍下來,我應該能承受,但即使不殘廢,應該也要躺上個把月。”
秦逍苦笑道:“所以我們很可能有大麻煩?”
“如果劉副統領真的聽到什麼,有麻煩的是我,騎校不會有事。”耿紹道:“我會向統領承認,是我口無遮攔,而騎校不想聽這些,也沒有聽這些。騎校能力出眾,袁統領也是愛才之人,隻要我主動認罪,袁統領應該會放騎校一碼。”
秦逍一怔,看著耿紹道:“你是否記得,昨天你還是火字騎騎校?”
“記得。”
“可是今天你隻是馬料場的雜工。”秦逍睜大眼睛:“一切都隻是因為我。”
耿紹看著秦逍,點頭道:“那又如何?”
“你不恨我?”
“恨你?”耿紹笑道:“我恨你做什麼?我昨晚被你打敗,隻是不甘心,不過你搬起了鎮虎石,我心裏欽佩,今天你又能馴服黑霸王,能耐遠在我之上。白虎營從來都是強者為尊,你比我強,騎校當然歸你所有,我又何必恨你?”
秦逍看了耿紹半晌,道:“你這番話要是真心,那是少見的男子漢,你這話要是假的,連我都很難看出來,那你的城府真的很深,也不是一般人。”
“就因為我主動幫騎校脫罪,騎校覺得這不正常?”耿紹搖頭道:“這沒什麼不正常。本來就是我多嘴,如果不是我脫口而出,騎校後來也不會追問,自然不會被我連累。”
秦逍伸手拍了拍耿紹手臂,道:“你這人不錯,要是真的挨軍棍,我弱不禁風,你就幫我頂頂,你就算受傷,我也好照顧你,否則兩個都受傷了,不好照顧。”
“我還以為騎校會和我一起領罰。”耿紹愕然道:“騎校看起來不像不講義氣的人。”
秦逍撓了撓頭,道:“其實我很講義氣,不過要看情況。這次你就當我考驗你,要是過了這一關,以後我和你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放心,隻要有機會,我立馬讓你回到火字騎。”
耿紹怔怔看著秦逍,片刻之後,才歎道:“騎校,冒昧問一句,你今年貴庚?”
“十六了!”
“恕在下直言,你不像十六,倒像六十。”
秦逍知道這家夥是嘲諷自己狡猾詭詐,嗬嗬一笑,並不在意,暗想小爺當初可是在甲字監混,五顏六色的囚犯都見識過,和那些家夥待得久了,那些花花腸子一清二楚,該用的時候自然要用上。
秦逍擔心劉文軒聽到自己和耿紹議論失蹤事件,袁尚羽會隨時找自己麻煩。
不過劉文軒似乎並沒有聽到什麼,又或者聽到什麼也沒有告訴袁尚羽,次日曹隊正跑過來通知,秦逍想在火字騎給黑霸王搭個帳篷,違反軍規,斷不能行,但是因為黑霸王確實蠻橫,真要將它和其他戰馬放在一個馬廄,定然會讓其他戰馬不得安寧,無法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