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走到湖邊,在湖邊坐下,望著平靜如鏡的湖麵,情緒頗有些低落。
宇文承朝略微做了安排,又讓人看守大家老,這才到了湖邊,在秦逍身旁坐下,將一小壇酒遞給了秦逍,秦逍看了一眼,接過酒壇,仰首灌了一大口。
“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要為難。”宇文承朝看著秦逍道:“那個人.....?”
“我在龜城大獄的時候,他曾在裏麵被關了一陣。”秦逍道:“那時候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後來知道的時候,也是我們分開的時候。”看著宇文承朝的眼睛:“大公子當然知道荒西死翼?”
“荒西死翼?”宇文承朝吃了一驚,皺眉道:“你是說.....今晚這些人,是荒西死翼?”
“荒西死翼在西陵出沒,但神龍見首不見尾。”秦逍道:“他們就像幽靈一樣,每當快被遺忘的時候,就會突然出現,其實西陵的百姓並不畏懼他們,畏懼他們的是那些官宦世家。”
宇文承朝看著秦逍道:“你似乎也不喜歡官宦世家。”
“是。”秦逍沒有猶豫,很直接道:“我出生貧苦,見過老百姓生活的艱難。”
宇文承朝歎道:“可是你今天還是幫了我,如果你選擇他們,他們會接受你,而且你自己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其實我選擇的不是大公子,而是商隊那些無辜的人。”秦逍道:“剛才的局麵,商隊就像待宰羔羊,荒西死翼隻要一狠心,未必不會殺了所有人。”凝視宇文承朝道:“今晚荒西死翼出現,實際上暴露了他們的實力,如果那位大家老心狠手辣,要殺人滅口,商隊的人都不會幸免。這裏麵都是無辜的人,而且白虎營的那幾位兄弟是我挑選出來,隻要我能,自然要竭盡全力去保住他們。”
宇文承朝抬手輕拍秦逍肩頭:“你雖然年輕,但思慮周全,遇事冷靜,確實不簡單。”
“我見過很多死人,也見過人心險惡。”秦逍歎道:“所以我每走一步都要很小心。”
“你不喜歡官宦世家,為什麼還願意和我在一起?”
“見到你的時候,我相信和你在一起,會讓自己更安全。”秦逍道:“而且你和其他的世家子弟很不同,我.....其實很喜歡你的為人。”
宇文承朝笑道:“你這樣說,我心裏很高興。”想了一下,才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他們是荒西死翼?”
“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認出來。”秦逍道:“我根本沒有想過荒西死翼會在關外埋伏。後來看到大家老,他的裝束和我當初見過的荒西死翼騎兵很像,那時候我才想到,這夥人很可能就是荒西死翼。大公子知道,兀陀人不會輕易襲擊我們,普通的馬匪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實力,唯有神秘的荒西死翼,或許有這樣可怕的力量。”
宇文承朝點頭道:“我很早就知道荒西死翼的存在,但卻從沒有見過。其實我們也派人暗中調查過他們的來曆和蹤跡,但他們實在太神秘,無論下多大功夫,根本無法查出他們的底細。”皺起眉頭:“今夜荒西死翼出動了七八十騎人馬,但我相信這還隻是冰山一角,絕不可能是荒西死翼真正的實力。他們的實力,也許比我們想的還要可怕得多。”
秦逍也是皺眉道:“西陵三大世家,耳目遍及西陵各地,我也很奇怪,西陵存有這樣一支可怕的力量,你們竟然一無所知。”
“他們的戰馬都是品種優良。”宇文承朝若有所思:“無論裝備還是身手,都不遜色於白虎營,甚至超過白虎營,這樣一股力量,如果沒有人對他們提供支持甚至是掩護,我很難相信他們會將行蹤掩飾的如此隱秘。”頓了頓,歎道:“你又怎知你的那位賭神叔會在隊伍裏?”
“我不知道。”秦逍搖頭道:“當時沒有其他的辦法,就像上次在雞公峽,唯一的機會,就是擒獲他們的首領,如此才有可能轉危為安。”
“大家老不是丁子修。”宇文承朝歎道:“如果不是我們出其不意,根本不可能抓住大家老。”
秦逍苦笑道:“如果不是賭神叔,我們也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近大家老。我那時候隻能賭一賭,如果賭神叔真在隊伍裏,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否則......我們沒有任何機會。”
“其實.....他對你很好。”宇文承朝道:“他一直沒有叫出你的真名字,也許是有意在替你隱瞞。”
秦逍望著湖麵:“我被通緝,他可能已經知道,突然見到我和你在一起,雖然奇怪,但應該猜到其中有蹊蹺。他是個好人,不過這次我是利用他才抓住大家老,不知道回去之後,他是否會有麻煩。”
宇文承在又輕拍了秦逍肩頭,知道秦逍雖然迫於無奈利用了溫不道,但此刻卻還是在為溫不道擔心。
“宇文家和荒西死翼沒有任何的仇怨。”宇文承朝沉默片刻,終於道:“他們為何要抓我為人質?如果我真的成為他們手中的人質,他要脅迫宇文家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