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心中奇怪,但知道這東西既然和諸多珍寶放在一起,應該也不是普通物事,揣進了懷中。
他回頭沒見唐蓉,有些吃驚,看到唐蓉身影在外麵,這才寬心。
他知道三人在這裏麵搜羅珍寶,有些貪心,唐蓉可能不大喜歡,不過他對銀子從來不排斥,也不會故作姿態視金錢如糞土,混跡多年,他心裏很清楚,雖然世間上的事情不能全都用銀子來解決,但通常情況下,銀子卻可以解決大多數煩惱。
先搜羅一些珍寶帶出去,等有機會再賣出去,想來這些珍寶能買上大價錢,以後自己也就不必為銀子愁煩。
唐蓉拜白掌櫃為義父,白掌櫃是宇文家長義候的心腹,自然從來不缺銀子,在兀陀經營酒樓,唐蓉當然也很少為銀子發愁,飽嬌娘不知道餓少年饑,秦逍也不在意唐蓉怎麼想。
他一時找不到袋子,幹脆脫下外衣,將搜羅的珍寶用衣裳裹了起來。
那兩位也找了一堆珍寶,正在犯愁沒有東西裝起來,看到秦逍的法子,頓時喜上眉梢,也學著樣子,脫下了外衣。
忽聽得外麵傳來喊聲:“快走,快走,外麵燒起來了!”正是田鴻影的聲音。
三人都吃了一驚。
秦逍拎起當做包裹的衣裳,順手拿過血魔刀,也不再貪心,衝出石室,其他兩人不敢耽擱,幾人出了石室,迅速往回跑,從石床下麵出來,隻見田鴻影正在石床邊上,見幾人出來,沉聲道:“有人放火,趕緊走!”
三人卻已經看到,不遠處紅彤彤一片,正是火光,又聽外麵傳來叫聲:“田閣主,快走,他們放火了。”自然是那幾名與白袍人血戰的同伴。
田鴻影拿著青色長劍衝在前麵,幾人跟在身後,衝出西院,迎麵幾人過來,一人見到田鴻影,立刻道:“閣主,他們放火燒了這地方。”
“咱們走。”田鴻影也不停步,一群人迅速往前麵衝,穿過一道門,前麵卻已經是火勢熊熊,湯經義道:“他們從前麵開始燒了起來。”
田鴻影冷笑道:“一把火燒了這裏更好,免得繼續作惡。”率先衝在前麵,其他人緊隨其後,經過大廳,這裏更是烈火熊熊,卻隻見幾名白袍人盤膝坐在烈火之中,正用一種冷厲的目光盯著這邊,這些白袍人兩手做著極為古怪的手勢,看到幾人過來,也不動手,卻似乎是要在烈火之中自焚。
幾人也沒興趣去管,衝過大廳,到得前院,有人早搶上前去打開了門,衝出院門。
外麵的廣場上,許多前來交易的客人都在等著明天早上斷空堡給出的價碼,本來都在歇息等著天亮,但石堡內先前傳來殺聲,驚醒諸人,一個個都是驚駭莫名,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待石堡內火焰衝天,眾人便知道大事不妙,有人已經撒腿就走,幾個膽大的留下來,想看看到底是什麼狀況,卻也是惴惴不安。
大門打開,田鴻影等人衝出來,外麵的人吃了一驚。
秦逍等人出了石堡,這才鬆了口氣。
毫無疑問,石堡內有人知道情勢不對,直接放火焚燒石堡,這顯然是早就有安排。
烈火如同巨獸般,很快就將石堡吞噬,秦逍知道石堡內大部分人都被殺死,剩下的人卻也是在烈火之中自焚而死。
這些人果真是視死如歸,但也正因如此,亦可見山中老人的可怕。
雖然方才在地下石室內,幾人對尼紮目所言不以為意,但秦逍心中卻很清楚,今次毀了斷空堡,卻已經是與山中老人的勢力結下了大仇,尼紮目將山中老人手底下的刺客說的神乎其神,那未必是真,但山中老人會派刺客追殺,想必不會有假。
秦逍尋思田鴻影等人都是聲名在外,山中老人很容易就能查到這些人的底細,不過自己是無名小卒,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要查自己的底細,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他雖然年輕,但知道人心難測。
天風道長是出家之人,依然貪戀財物,秦逍心知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能深交,脫困之前,大家有共同的敵人,自然要齊心協力,如今既然脫困,自然也就不必再聚在一起。
不過田鴻影將血魔刀送給他,而且田鴻影也曾出自劍穀,與小師姑有淵源,他對田鴻影的感覺倒是不錯。
“出了什麼事?”見眾人從石堡出來,等在外麵的一人忍不住上前問道。
湯經義自然知道這些人是來做什麼,冷笑道:“不想死,趕緊滾,離這裏越遠越還好,從今以後,沒有斷空堡的存在。”
那人見湯經義麵帶殺意,不敢多言,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