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舅爺低聲道:“侯府大小事情,我都是一清二楚,唯獨劉文軒的事情,我知之甚少。”摸著胡須冷笑道:“若是他真的是為侯府挖掘古墓獲取寶物,那倒也罷了,都是為了宇文家,我不但不會怪他,反而會幫他。可是這些年下來,他非但沒能帶回來一件珍寶,侯府每年反倒要暗中給他撥付一筆巨資,這些銀子用到哪裏去,連我都無法過問。”
秦逍微微點頭,道:“舅爺,如果是這樣,那麼劉文軒盜墓,恐怕就不隻是為了珍寶那麼簡單。幾年沒有收益,反倒一直要花費巨資,是不是另有目的?”
孟舅爺想了想,終是道:“罷了,這事兒咱們就不用多想。”冷笑道:“劉文軒此行兀陀,定然是要找尋古墓。趙毅和他一起,也許真的發現了不為人所知的古墓,隻不過在盜墓之時,或許發生了什麼意外,他二人隻怕已經死在古墓之中。”
秦逍心想這倒不是沒有可能。
孟舅爺從秦逍口中了解了大概的情況,這才帶著秦逍往飯堂去,剛到飯堂前,少公子宇文承陵已經過來道:“舅爺,父親讓你過去。”
孟舅爺向秦逍點點頭,並不多言,跟著宇文承陵離開。
秦逍進了飯堂,是一處頗為講究的雅廳,雅廳中間隔了一道長長的屏風,胖魚和寧誌峰在左邊,唐蓉獨自在右邊。
秦逍進屋之後,想了一下,終是到了胖魚這邊。
“飯菜還是熱乎的,趁熱吃些。”胖魚招呼道。
秦逍坐下後,邊上侍女為秦逍盛了飯,胖魚已經放下碗筷,歎道:“還是家裏的飯菜可口。”
“王兄弟,你待會兒是先回大公子那邊,還是回去白虎營?”寧誌峰也放下碗筷問道。
秦逍道:“等大公子出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吩咐,若是無事,我便回去白虎營了。”又道:“兩位哥哥此行辛苦,可要好好歇息幾天。”
“也不知道趙毅到底怎樣了。”寧誌峰歎道:“隻盼他和劉副統領一切順利,能夠早日回來。胖魚,沒他在邊上,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胖魚苦笑道:“有他在邊上,還能爭爭吵吵,如今爭吵的人沒了,冷冷清清。”
秦逍心知這幾人經常在一起,自然有了兄弟之情,趙毅生死未卜,也確實讓人擔心。
“這些年祭山的時候,他從來不曾缺席。”寧誌峰道:“我隻盼他能趕在祭山之前回來。”
“祭山?”秦逍似乎聽宇文承朝提及過,但卻不大記得。
胖魚道:“每年的十月二十六,都會在長嶺天都峰下祭祀山神,算起來也就二十來天,這次咱們倒也算順利,能及時趕回來參加祭山。”
“祭山很講究嗎?”
“那是自然。”寧誌峰笑道:“宇文家還有西陵諸多世家祖祖輩輩都在西陵生養,那長嶺是西陵祖山,傳說最早的時候,先人故去,都會葬在長嶺山脈,宇文家的祖上也落葬在山上。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很久以前,許多人活不下去,可以上山打獵采集果實度過艱難,而且長嶺還是一道屏障,能阻擋北邊的蠻夷過來侵擾,所以在西陵世家的心中,長嶺就是一座護佑西陵的神山,不可不祭。”
秦逍問道:“天都峰在宇文郡境內?”
“其實離奉甘府城不遠。”寧誌峰道:“出城之後,往西北方向不到兩天的路途就能到得天都峰山腳。”
“那西陵世家都要過來祭祀?”
“每年都會祭祀,不過每隔五年會大祭。”胖魚道:“平常祭祀,各世家隨便派人過來,在山下焚香祭拜就好,可是若逢五年大祭,各家的族長那都是要到場,場麵熱鬧得很。今年剛好逢五年大祭,西陵三郡各大門閥世家的族長都會過來,咱們宇文家是地主,自然要事先多做籌辦。”
“如此說來,長信侯和長仁候也都會參加祭山?”秦逍問道。
寧誌峰笑道:“缺了別人還可以,祭祀山神,唯獨不能缺三位老侯爺,任何一位沒能到場,祭祀就無法進行。不過西陵人對祭祀山神看的極重,誰要是缺席或者遲延,定會被其他人詬病,所以到時候也絕不可能有人敢缺席。王兄弟,今年祭祀山神,白虎營定是要前往護衛,你是白虎營騎校,自然也是要去天都峰下,一般人還沒資格看到那般壯觀的場麵,這回你可是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