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剛落,身後將士紛紛道:“不錯,占有軍資,罪大惡極,咱們饒不了他。”
“中郎將,現在我們就前往城中,將那太監捉拿。”莫蒼行大聲道:“爾後將軍向朝廷奏明裴太監的罪責,等候朝廷發落。”
袁尚羽立刻道:“中郎將,就是這樣了。請你統領一支兵馬入城抓賊!”抬手道:“請!”
蘇長雨冷聲道:“你二人是左右兩營的統領,將軍對你們十分器重,除了你們自身的能力外,也是因為你們一直統領兵馬,知道軍規森嚴。將軍有過軍令,沒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調動一兵一卒,莫非你們已經忘記?”
“眼下是非常之時。”袁尚羽沉聲道:“中郎將也看到了,裴侍卿所為,天怒人怨,所有的將士都是怒火中燒,如果不能迅速解決此事,這個除夕夜誰都過不好。我們調動五百騎兵,卑將與莫統領跟隨中郎將一同入城,進城之後,立刻逮捕裴侍卿,將其控製在軍營中,在朝廷的旨意下來之前,我們不會輕舉妄動,定會保證他的安全。”
蘇長雨臉色冷峻,淡淡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中郎將如果實在不答應,那就請你留在帳內,抓人的事情,由末將帶人去做。”莫蒼行不等蘇長雨說話,直接向袁尚羽道:“袁統領,軍營這邊就交給你,我和大公子帶兵入城拿賊。”
“好。”袁尚羽幹脆利落答應。
蘇長雨此時已經確定,今夜之變,不但是宇文承朝及其舊部卷入其中,莫蒼行顯然也已經參與其中。
他心中不但憤怒,更多的是懊惱。
這些人就在自己眼皮底下,自己卻沒能發現他們私下有異動,失察之罪難辭其咎。
“沒有我的軍令,誰敢擅動?”蘇長雨握緊刀,目光生寒。
宇文承朝盯住蘇長雨,冷聲道:“中郎將,你非但不帶領大家去抓賊,還阻止我們前往,我想請教,你為何如此庇護裴太監?總不會你前來西陵的目的,是為了幫助裴太監將西陵的財物席卷一空吧?”
“宇文承朝,你無官無職,擅入軍營,煽動人心,你可知罪?”蘇長雨拔刀出鞘,指向宇文承朝,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發號施令?”
宇文承朝仰天大笑道:“家父被害,有證據證明是你們在背後指使。家仇我暫時可以不管,但身為西陵男兒,有人想要吸幹西陵的血液,置西陵百萬軍民於不顧,我若是視而不見,還有什麼顏麵活在天地之間?中郎將,今夜之事,因我而起,隻要你能帶領大家抓住裴太監,將所有軍資留在西陵,我可以向所有人承諾,到時候我必回以死謝罪。”
“抓賊,抓賊!”
身後將士們振臂高呼,寒夜之中,聲浪遠遠傳開。
蘇長雨見狀,知道軍中將士被宇文承朝鼓動,如果無法解決裴侍卿一事,後果不堪設想。
但他此刻最擔心的卻是將軍。
莫蒼行是樊家舊部,今夜變故,莫蒼行既然參與進來,樊子期就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莫蒼行是受樊子期指使,帶著麾下卷入此次兵變,那麼就不隻是軍營這邊的情況凶險,城中的情況勢必更加凶險。
包括將軍和西陵都護姚慕白等人眼下都在黑陽城中赴宴,將軍隨行隻有十幾名夜鴉。
而整個樊郡,是樊家的地盤,黑陽城更是樊家的心髒所在。
一旦樊家對將軍心存不軌,將軍眼下的處境,那將是前所未有的凶險。
當務之急,是要全力保護將軍的安全。
“好!”蘇長雨聲音猛地提起:“我們入城抓賊!”他中氣十足,雖然眾將士聲浪如雷,但這一聲卻還是傳了過去。
莫蒼行和袁尚羽同時共收道:“中郎將英明!”
“你二人留在營中。”蘇長雨道:“我親率三百騎入城抓賊,拿住裴侍卿之後,立刻派人送來軍營囚禁。”
莫蒼行搖頭道:“中郎將,並非我等不相信你,隻是入城抓賊,我和袁統領之中還是有一人隨你前往為好。”向袁尚羽道:“袁統領,你坐鎮軍營,我陪同中郎將入城抓賊!”又向宇文承朝道:“大公子,你有裴侍卿中飽私囊的證據,也要辛苦你跟我們一起入城。”
宇文承朝點頭道:“自當跟隨。”
莫蒼行這才回身吩咐道:“來人,點齊三百騎兵,我們跟隨中郎將去抓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