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傑嘴唇微動,卻沒能說出話來。
“我知道你對她存有非分之想。”夏侯元稹冷冷道:“你當她是表親,可她卻隻當你是一頭蠢豬。利用軍械庫貪墨軍費,她一分好處也沒有,憑什麼要幫你出謀劃策?你對她心存垂涎,被她美色所迷,怎知她是一條真正的毒蛇。”抬手撫須,冷漠道:“他知道你愚不可及,所以早早就在你身上埋下禍患,你成了她手中握住的把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你的父親。”
夏侯傑吃驚道:“她.....她要對付爹?”
“是我糊塗,竟然不知道你和她私下竟然有此等勾當。”夏侯元稹淡淡道:“不過她既然想以此為把柄,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隱瞞我這邊,你這事兒一直沒有東窗事發,自然是她在背後為你遮掩。”盯著夏侯傑問道:“她教你這樣做,你可拿得出證據是她在背後唆使?”
夏侯傑想了一下,尷尬搖頭。
“你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唆使,這件事兒她就幹幹淨淨。”夏侯元稹看著夏侯傑,眼眸之中竟然顯出一絲憐憫:“她隻比你年長一歲,可是你在她麵前,連三歲孩童也不如。”
夏侯傑這時候似乎回過味來,怒道:“那個賤人,她.....她竟敢耍我。”
“此番如果不是秦逍突然揭穿,你那位表姐誰不準什麼時候就要利用此時出手,定能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夏侯元稹眼角微微抽動:“此番將軍械案揭發出來,倒是讓你那表姐猝不及備,沒能立時回過神,我們今夜才能占據先手,向聖人主動請罪,如果再晚上一點,你那位表姐可就不會和咱們客氣。”盯著夏侯傑道:“到時候不但你這條性命不保,我夏侯家的聲譽也將受到重創。”
“他想害死我?”夏侯傑驚駭道。
“你的死活對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需要利用你打擊夏侯家。”夏侯元稹對夏侯傑的後知後覺實在是無可奈何,問道:“三名主事官在大理寺被謀害,是否也是她的指使?”
夏侯傑看了夏侯元稹一眼,心下發虛,老實道:“麝月並沒有讓我殺人滅口,但孩兒擔心那三人真的會供出來,如果被大理寺交到刑部,再動手就來不及了,所以孩兒覺得要在他們被移交之前滅了他們的口,剛好大理寺的司農豐和孩兒交好,所以.....所以孩兒派人給司農豐去了密函,令他將那三人滅口。”
“這件事情,我倒不會怪你。”夏侯元稹平靜道:“事發過後,能夠想到果斷滅口,無毒不丈夫,這也算是你難得的長處之一。”
得到父親的誇獎,夏侯傑顯出一絲歡喜之色,邀功般道:“孩兒給司農豐送去的密函,沒有落款,所以那封密函就算他留在手裏,也不能證明是我派人送過去。”
“殺了三名主事官滅口倒也罷了,你為何要殺秦逍?”夏侯元稹臉色難看。
夏侯傑道:“這件事情是秦逍揭發出來,孩兒......孩兒自然不能放過他。孩兒打聽到,他進京之後,和青衣堂接下了仇怨,所以.....所以孩兒想要利用青衣堂將他殺死。”
“你是否早就和青衣堂勾結上?”夏侯元稹的臉色愈發的冷峻。
夏侯傑硬著頭皮道:“是.....是麝月曾和我說過,青衣堂的蔣千行是她的人,如果要做些什麼不好讓別人知道的事情,可以找蔣千行幫忙。蔣千行一年前還主動找上我,說是要在京都做點小買賣,隻要投下五千兩銀子的本錢,每年都能讓我掙到兩萬兩銀子,孩兒一時糊塗,覺得他不敢騙我,就.....就給了他一萬兩銀子,年底他真的給了孩兒兩萬兩銀子。”
“好生意。”夏侯元稹神情淡然,波瀾不驚道:“這樣的好事,他為何帶上你?青衣堂就缺了你那五千兩銀子?”
夏侯傑忙道:“父親,你.....你放心,我和他的生意是暗中交易,沒人知道我和他一起做生意,而且.....而且孩兒對他一直都很提防,從來不曾和他說起太平會的事情。孩兒知道他接近我,可能是想從我口中打探太平會的一些事兒,不過孩兒守口如瓶,有關太平會的所有事情一句話也沒說過,孩兒.....孩兒隻是想著從他那裏弄些銀子過來......!”
“利令智昏!”夏侯元稹冷笑道:“青衣堂背後的靠山是麝月,每年讓你白白得到兩萬兩銀子,你當真以為麝月像你這般愚蠢透頂?設下陷阱意圖除掉秦逍,這是麝月的心思,卻借你之手來做,你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