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嘯春道:“大人,案子還沒有調查清楚.....!”
“其實我心裏大概有數。”秦逍輕聲道:“你們和倉庫那邊沒什麼接觸,不出意外的話,案子隻能和倉庫那邊的人有關,調查的重點隻會在那邊。”
薑嘯春微鬆了口氣,道:“秦大人明鑒。”
柴山河拱手道:“事不宜遲,秦大人,統領大人,卑將這就帶兩個人去臨山村,讓他們趕緊拉車來運走汙物。”隨即為難道:“不過下山路上的哨卡沒有統領大人的準許,咱們幾個也下不了山。”
薑嘯春道:“現在我的手令也不管用,需要秦大人的準許。”
秦逍微微一笑,取了一麵牌子遞過去:“這是我大理寺的官牌,哨卡的人知道大理寺來查案,有這麵關牌,他們自然知道是我讓你們下山,不會攔阻。”
柴山河接過官牌,行了一禮,叫了兩名兵士跟隨,從馬廄裏牽了三匹馬出來,徑自冒雨下山去。
“秦大人,恕我多言。”薑嘯春看著三騎離開,皺眉道:“庫銀失竊的真相沒有查明白之前,山上每一個人都有嫌疑,當然也包括我在內,這個時候,任何人都不宜下山。”
“薑統領難道覺得柴山河有問題?”秦逍含笑問道。
薑嘯春正色道:“公主在江南設立內庫至今已經九年,從江南內庫設立的那天開始,柴山河就跟隨我一同負責守衛內庫,他與我情同手足,任勞任怨,如果隻有一個人值得我信任,那就是他了。”看著秦逍眼睛,神情肅然:“我絕不相信他有任何問題。”
“那就是了。”秦逍微笑道:“薑統領信任他,我讓他下山就不會有問題。”望向正門方向,喃喃道:“我也希望他真的沒有問題。”
柴山河領著兩名守衛出了內庫,經過三道哨卡,亮出秦逍的官牌,他本就是內庫守衛的副統領,再加上有官牌在手,自然沒有受到攔阻。
騎馬順著彎曲的山道下了山,回頭向山上望了一眼,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向那兩人使了個眼色,卻沒有向西邊去臨山村,而是直接折向東邊,一抖馬韁繩,飛馬而行。
跑出二十多裏地,瞧見路邊有一片樹林,柴山河打馬入林,兩名兵士也跟了進去。
柴山河翻身下馬,向二人吩咐道:“將外套脫了,這樣走太顯眼,招人注意。”
“大人,咱們這是要去哪裏?”一名兵士問道。
柴山河冷笑道:“當然是走得越遠越好,你們跟著我就好。那個秦逍愚蠢透頂,上次措手不及,咱們想走也走不成,這些日子我一直想著如何脫身,今次還真是天上掉個大餡餅,秦逍用他的官牌直接放了我們出來。”掏出那麵官牌,不無得意笑道:“我還以為麝月會派多厲害的人物過來,一直擔心,原來派了個蠢豬過來。”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一名兵士笑道:“那小子不到二十歲,一看就不是辦正事的,搞不好是麝月的入幕之賓,靠爬女人的肚皮才有今天。這些日子我們兩個也是膽戰心驚,今天終於脫身,菩薩保佑。”
“隻是對不住薑統領了。”柴山河一邊脫去甲胄,一邊歎氣道:“他這些年待我不薄,咱們幾個就這樣走了,他們很快就會反應過來,薑統領難逃罪責,麝月恐怕是饒不了他了。”
一名兵士道:“薑統領是個好人,可咱們也沒辦法。”向柴山河道:“大人,到了這個地步,我們無路可退,以後就要靠大人照應了。”
“自家兄弟,不必多言。”柴山河將甲胄丟開,隻留了佩刀在身上:“你們以後跟著我,咱們不缺銀子,找個偏僻之處,我給你們每人買一處大宅院,再給你們娶妻納妾,這後半輩子,你們享福就是。別磨蹭,速度快些,這裏還不安全,咱們走得越遠越好,等他們察覺不對勁的時候,咱們早就離開了蘇州.....!”
兩名兵士加快速度,柴山河繞到一人身後,臉色一寒,手中大刀從後麵對著其中一人狠狠砍落,正砍在那人的腦袋上,那人慘叫一聲,腦袋已經被劈成兩半。
另一人大吃一驚,轉身過來,隻見柴山河麵色猙獰,一臉殺意,正握著刀,一雙眼睛如盯著自己,如同惡狼一般。
“大人,你......!”兵士魂飛魄散,瞧見柴山河揮刀砍過來,轉身便跑,柴山河從後麵趕上,一刀砍在此人背上,此人慘叫一聲,撲倒在地,柴山河一隻腳踩在此人背上,歎道:“你莫怪我,人越多,目標越大,而且用性命換來的銀子,我實在不想讓別人分了去。”手起刀落,砍在此人的後頸上。
他將佩刀丟開,穿著貼身布衣,翻身上馬,一抖馬韁繩,出了樹林,抬頭看了一眼,臉色驟變,瞳孔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