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監大人先前說,臨山村的村民失蹤,就是指.....這七戶人家?”薑嘯春神色凝重。
陳曦點點頭道:“四月二十七,這七戶人家老老少少就突然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走的時候,家具衣物都沒有帶上,一開始村民還以為他們是臨時出門,可是等了好幾天,始終不見這些人回來,才確定七戶人家都跑了。”看向薑嘯春,神情冷厲:“薑統領,發現庫銀被盜,是四月二十五,也就是說,臨山村那夥人是在事發之後兩天才逃離,如果你們在事發後及時發現那些農夫存在問題,還有時間將他們抓捕歸案,但很可惜,在秦大人發現這個問題之前,你根本沒有意識到那些農夫有問題,白白錯過大好機會。”
薑嘯春懊惱道:“薑某愚鈍,確實.....確實沒有想到那些.....那些人竟然參與盜竊內庫。”這時候已經明白過來,看向秦逍問道:“秦大人,你是說,銀子是被柴山河找的那些農夫運走?”
“薑統領,那些人都是什麼時候上山?”秦逍不答反問。
薑嘯春道:“都是天黑之後,等到大家都睡下,他們就可以方便清理泔水池和茅房。”盯住柴山河,冷笑道:“柴山河,原來這都是你算計好的,當初就是你建議讓他們晚上過來清理汙物,說什麼白天人多眼雜,而且弟兄們還要上茅房,不方便清理,原來是包藏禍心。”
“薑統領同意他們晚上過來清理,肯定是覺得內庫裏有兩百驍勇善戰的精兵,那些農夫進來絕不敢存有其他心思。”秦逍緩緩道:“而且倉庫有內庫的人管理,那些農夫就算另有所圖,那也打不開倉庫,威脅不到庫房的存銀。”
薑嘯春歎道:“他們清理之時,一直有人看著他們。”
“看著他們的人,當然也是柴山河調派。”秦逍也歎了口氣:“柴山河,如果我沒有說錯,外麵那兩具屍首,應該就是你安排監視那些農夫的人,其他人當然想不到,監視農夫的人,本就和他們是一夥。”
柴山河豎起大拇指,道:“秦大人,你竟然能說的一絲不差,我真是對你欽佩不已。”
“不對。”內庫副主薄毛蘆忽然失聲道:“這.....這不對.....!”見到眾人全都看向自己,有些尷尬,向秦逍拱手道:“大人,即使那些扮作農夫的帶人有辦法將銀子運出去,可是.....可是他們要取銀子,必須打開倉庫,否則不可能從裏麵取出一兩銀子。倉庫沒有窗戶,隻有一道門,事後我們在倉庫裏麵檢查過,也沒有其他任何出口,譬如挖了地道什麼的,而且那天開倉庫隻是,銅鎖也是完好無損,所以.....所以他們是如何從倉庫裏取到銀子?”
“如果汪湯活著,他可以給出一個很好的解釋。”秦逍雙手十指扣起,向後靠坐在椅子上,歎道:“但他人已經死了,拿不到他的口供。”微一沉吟,才看著毛蘆道:“毛主薄,你那把鑰匙一直隨身攜帶,是否表明別人拿不到你的鑰匙?”
“絕無可能。”毛蘆斬釘截鐵:“卑職將這把鑰匙視若性命,而且.....而且卑職絕無參與他們的陰謀,還請大人明鑒!”
毛蘆此刻心中惶恐,銀子被盜走,必然要打開倉庫,要打開倉庫,必須要兩把鑰匙,汪湯參與盜銀計劃幾乎可以確定,可是僅僅汪湯一把鑰匙還做不到,如此一來,自己也必將成為重大嫌疑人。
“鑰匙在你身上,不代表他們沒有同一把鑰匙。”秦逍搖了搖頭:“毛主薄,到現在你還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卑職.....卑職駑鈍!”
費辛一直在做著筆錄,此時忍不住抬頭看向毛蘆:“毛主薄,之前你和大人說過,汪湯是你的茶友,應該沒有錯吧?”
“是.....是偶爾在一起品茶。”毛蘆實在不想和汪湯有任何關係,但之前自己已經說過,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
“內庫這麼多人,他為何偏偏與你成為茶友,你就沒想明白其中的緣故?”費辛淡淡道:“說到底,當然是為了你那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