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碰麵,立刻都停下來,劉宏巨瞧見馬車邊上一騎正是錢歸廷,已經猜到馬車裏是誰,急忙翻身下馬,快步上前,到得馬車前,拱手道:“太爺!”
車簾子掀開,錢光涵從馬車之內走出來,瞧見劉宏巨,神情冷峻,問道:“為何入城?”
“我們上當了。”劉宏巨立刻稟報:“陳曦護送的馬車內空無一人,麝月並不在裏麵。”
錢光涵臉色微變,問道:“可是從陸路離開?”
劉宏巨道:“陸路也已經封堵,可屬下以為,麝月已經猜到了我們要在北上的必經之道堵截,陳曦是誘餌,麝月也絕不可能從陸路離開。”
“難道還在刺史府內?”錢歸廷在旁問道。
“屬下知道事有蹊蹺,麝月若是逃走,後果不堪設想,情勢緊急,屬下來不及向太爺稟報,隻能先帶人入城,圍住了刺史府。”劉宏巨道:“眼下正在刺史府搜尋,屬下準備去向太爺稟報。”
錢光涵微一沉吟,搖頭道:“不會,麝月肯定不會在刺史府內坐以待斃。陳曦既然被當作誘餌吸引我們的注意力,那就表明麝月趁我們不注意,利用其他法子離開。”
“爹,刺史府一直都被盯著,隻有陳曦護著馬車離開,除此之外,麝月還能上天入地不成?”
“她這次是真的要上天入地了。”錢光涵想到什麼,問道:“秦逍在哪裏?”
“陳曦從刺史府離開之前,秦逍就帶了一群刺史府的兵士去了太玄觀。”錢歸廷道:“咱們的眼線瞧得很清楚,秦逍沒有帶女人離開。”
“不對。”錢光涵吃驚道:“劉統領,立刻帶人去太玄觀,找到秦逍。”
劉宏巨也意識到什麼,根本不耽擱,調轉馬頭,大聲道:“跟我來!”催馬邊走,身後騎兵急忙跟上,錢光涵也立刻吩咐道:“去太玄觀!”
此時的太玄觀早已經不複從前的幽靜,上千人將太玄觀四麵圍住,大部分人手中都拿著斧頭或者菜刀,更有不少自製的長矛。
太玄觀大門緊閉,隻是那厚實的大門已經被碎石砸的都是坑坑窪窪,一片狼藉。
圍住太玄觀的百姓倒是發起了幾次進攻,不過宋良帶人死守其中,等待援兵,太玄觀內尚有數十名箭手,百姓衝過去之時,宋良也不客氣,吩咐箭手利用箭矢將百姓逼退,此刻雙方卻是陷入僵局,圍在道觀外的人攻不進去,而道觀裏的官兵也出不來。
有些百姓還在對著裏麵大聲叫罵,亦有人勸說裏麵的人棄械投降,不少人則是席地而坐,有說有笑。
劉宏巨領著一群騎兵過來之時,倒是讓圍堵道觀的人們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援兵再次趕來,紛紛起身,看到不過幾十騎,再看看自己身邊都是黑壓壓的同伴,頓時底氣便壯了起來。
劉宏巨掃過一遍,皺起眉頭,並沒有瞧見秦逍的身影。
後麵傳來聲音,錢光涵那隊人馬也已經跟上來,劉宏巨下馬到了馬車邊上,道:“太爺,秦逍不在這裏。”
錢歸廷卻已經催馬上前,人群中有人瞧見錢歸廷,便有數人從裏麵搶出來,到得錢歸廷馬前行禮,這些人自然都是安插在百姓之中的奸細。
錢光涵出了馬車,遠遠見到那幾人正對錢歸廷說著什麼,很快,錢歸廷便折返回來,到得馬車邊,向錢光涵道:“爹,一個時辰前,確實有一群官兵過來增援,但他們並沒有靠近道觀,隻是遠遠看著,待了一會兒,就全部散去。”
“是秦逍帶人過來?”劉宏巨立刻問道。
錢歸廷道:“他們也沒有看清楚,那群人根本沒有靠近。”
“原來如此。”錢光涵臉色陰冷:“咱們確實上當了,麝月根本沒有跟隨陳曦離開,而是跟著秦逍逃走。”
“太爺,你的意思是.....?”劉宏巨臉色駭然。
錢光涵冷著臉道:“麝月一定是打扮成刺史府官兵的樣子,混在隊伍之中,我們的眼線隻以為是秦逍帶兵來增援太玄觀,沒有瞧見裏麵有女人,自然不知道麝月魚目混珠離開。陳曦那一路,確實是為了吸引我們的注意,讓我們誤以為麝月是被陳曦護送離城,調虎離山,掩護秦逍帶著麝月逃脫。”
錢歸廷也是驚駭道:“那.....那麝月現在在哪裏?”
“已經出城了。”錢光涵目光銳利:“可是他們想要從江南全身而退,還真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