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以武犯禁,身為皇室中人,麝月骨子裏對所謂的江湖豪俠並沒有任何好感。
不過他知道這些人肯定都是董廣孝的朋友,此番是受了董廣孝的邀請,前來幫助守衛沭寧城,這幫人沒有與叛軍同流合汙,反倒是站在朝廷這一邊,麝月對這些人自然也就不會反感。
而且這時候最重要的就是為秦逍療傷,此人既然信心十足,麝月自然是心中歡喜,點頭道:“那就有勞了。”
此時已經有擔架抬過來,幾人小心翼翼將秦逍抬到擔架上,秦逍這時候也不願意多說話,閉著眼睛,謝計農立刻讓人抬著擔架找一處地方療傷。
麝月本想跟著過去,但也知道眾目睽睽之下,不能表現得太過失態,一位公主如果對手下臣子關切過度,難免會有人在背後說些閑話。
秦逍能夠死裏逃生回到城中,麝月已經是心滿意足。
“大人,這是秦大人抓回來的人。”龔魁已經蹲下身子,在奎木狼身邊打量,伸手去探鼻息:“還有氣。”
奎木狼身上被射中幾箭,而且斷臂處失血太多,登上城頭之前就已經昏迷過去。
董廣孝也不猶豫,在奎木狼身上摸索搜找,很快就從他身上搜出不少東西,董廣孝從中拿了一件東西在手,卻是一塊手掌大小的鐵牌,邊緣時不規則的造型,如同火焰一般。
鐵牌正麵刻著“奎”字,背麵則是可這八個小字。
王母降世,明月在天!
董廣孝臉上顯出震驚之色,扭頭看向麝月,一字一句道:“殿下,他是奎木狼!”
此言一出,不但是麝月,周圍其他人也都是吃了一驚。
董廣孝起身來,雙手將鐵牌呈給麝月,麝月接過,俏臉也是顯出驚訝之色,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奎木狼,道:“鬼金羊被你們除掉,王母會派了奎木狼統領沭寧縣叛軍,包圍沭寧城的主將,正是奎木狼。”
沭寧城被封鎖,消息不通,許多人隻知道沭寧城被叛軍圍困,但叛軍的統兵主將到底是何人,卻並不知曉。
麝月此言一出,眾人都是變色。
“難道......難道秦大人是將叛軍主將擒拿回來?”龔魁不敢置信,其他人也都覺得匪夷所思。
本來必死的秦逍不但活著回來,還將敵軍主將抓了回來,這樣的事情,恐怕隻有說書先生杜撰故事的時候才敢說出來。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鬼金羊被殺之後,從他的身上,卑職也搜出同樣一塊鐵牌。”董廣孝緩緩道:“那麵鐵牌背麵也是刻著八個字,但正麵卻是刻著一個鬼字。當時我們活捉了兩個叛匪,經過審訊,我們才知道那天晚上殺死的是鬼金羊和他手下的精銳。鬼金羊是叛軍星將,這鐵牌是他們的將印,隻有星將才會隨身攜帶這樣的將印。”頓了頓,移目看向奎木狼,道:“所以卑職可以確定,此人一定就是奎木狼了。”
董廣孝確定了奎木郎的身份,在場眾人頓時都顯出歡喜之色。
奎木狼被抓,王母會肯定還會派新的將領前來,但臨陣換將,肯定是對軍心大大不利,而且叛軍還沒有開始攻城,就折損了主將,必然是對現在的叛軍軍心士氣重重一擊。
“我明白了。”龔魁恍然大悟:“秦大人能夠從叛軍之中殺出來,就是因為擒住了奎木狼。奎木狼是叛軍主將,落在秦大人手上,其他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秦大人便挾持奎木狼從叛軍陣裏衝出來,否則叛軍如果沒有忌憚,秦大人又怎可能在重重包圍之下安然衝出?”臉上滿是欽佩之色:“秦大人果真是天神下凡,千軍陣中擒拿敵軍主將,這事兒.....這事兒竟然是真的。”
其他人也都是恍然大悟,立時對秦逍更是生出敬畏之心。
麝月聽得龔魁這樣一說,眼眸之中卻也是閃著光。
“龔縣尉,立刻帶人將奎木狼抬下去,找人給他處理傷勢。”董廣孝精神一振:“此人是敵軍主將,必然知道許多事情,等他醒來,嚴加審訊。”囑咐道:“千萬不要讓他死了,他要是死了,我唯你是問。”
龔魁自然也知道奎木狼十分重要,拱手道:“大人放心,在問出口供之前,他若死了,我提頭來見!”
四周一片感慨,董廣孝卻也是笑道:“殿下,有秦大人在,卑職相信這沭寧城就是銅牆鐵壁,叛軍絕對不可能攻下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