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以。”宇文承朝卻是立刻搖頭:“我雖然承蒙神將的眷顧,提攜為星將,但我加入王母戶也不到半年時間,資曆尚淺,難以服眾。雖然新的統帥應該從星將之中挑選,但第一個便要將我排除在外。”
宇文承朝義正辭嚴,畢月烏聽他這樣說,倒是大感意外,呆了一下:“你.....你不想做統帥?”
“我還有自知之明。”宇文承朝淡淡一笑:“昂日雞還沒有趕到虎丘,但你和箕水豹都在這裏,若論接替左神將擔任統帥的人選,你二人的資格遠比我要合適的多。”
宇文承朝第一個將自己的排除在外,畢月烏固然大感意外,也是出乎箕水豹的意料。
畢月烏的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看向箕水豹,道:“井木犴所言,確實大有道理。箕水豹,虎丘城內外的兵馬,包括武器裝備,可都是咱們這麼多年一點點攢下來的家當,付出多少心血,外人不知,你我都是知道的。左神將雖然不在了,可咱們多年的心血,也不能就此送到右神將手中。”
箕水豹頷首道:“不錯,如果將這些白白送到右神將手裏,我們如何對得起左神將?”
“神將被害,軍心不穩,隻有選出一名新的統帥,才能夠迅速讓軍心穩下來。”畢月烏坐正身子,看著箕水豹道:“此外也可以斷絕其他人染指的道路。”
箕水豹再次點頭:“言之有理,我也讚同立刻選出一名新的統帥。”
畢月烏咳嗽一聲,道:“井木犴主動退出,昂日雞還沒有趕到,眼下情勢嚴峻,我們當然不能等到他來再做決定。”
“確實不能等了。”
“所以新的統帥,從你我二人之中選出一個。”畢月烏盯著箕水豹:“你有什麼想法?”
箕水豹淡淡一笑,道:“你年紀比我長兩歲,所以先聽你的想法。”
畢月烏露出一絲笑容,道:“我確實比你長兩歲。現在想想,我認識左神將已經快十年了,似乎比你還要早上好幾年。”
“確實如此。”箕水豹微笑道:“左神將得到幽冥將軍的感召,加入王母會,自此開始在蘇州發展會眾,我記得很清楚,你是最早被左神將感召加入王母會的一批人,以蘇州王母會眾而論,昂日雞比你還要晚一年多,我投身在左神將麾下,比你們都要晚。”
畢月烏眉頭舒展開,笑道:“原來你都記得。”
“記得,自然記得。”箕水豹笑得人畜無害:“雖說我投身左神將麾下比你們都晚,不過加入王母會的時間,卻比左神將還要早。你自然也不會忘記,王母會始於青州,那時候我便投身加入了王母會,官兵圍剿青州王母會,我便已經領兵與官兵激戰,算下來,我加入王母會的時間,應該比你還要早上幾年。”
畢月烏本來臉上還帶笑,聽得此言,臉色微變。
“你也知道,我麾下的兵馬之中,有眾多都是當初從青州撤離的信徒,恕我直言,這些人加入王母會比蘇州王母會出現還要早許多。”箕水豹氣定神閑:“他們對王母會的虔誠,無與倫比。”
畢月烏赫然起身,冷笑道:“如果青州王母會還存在,我立刻奉你為主。可是青州王母會當年還沒起事,就被官兵圍剿,短短兩個月,青州王母會就煙消雲散。箕水豹,如果青州王母會真有能耐,你們也不會跑到蘇州來投靠左神將。”
箕水豹並不惱怒,淡然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不必再拿青州王母會來說事。”畢月烏很幹脆道:“既然現在是在蘇州,就以加入蘇州王母會而論。你也承認,我比你早幾年投身神將麾下,所以新的統帥,我自認為還是我來擔當。”
箕水豹笑道:“如果沒有青州王母會,何來蘇州王母會?飲水思源的道理,難道你不懂?論資曆,我比你深,論勇武才幹,你似乎也並不比我強,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接替神將的位子?”
畢月烏冷笑道:“既然你我互不服氣,那好辦,咱們各奔東西,我帶我的人馬離開,從今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畢月烏,神將剛剛被害,你就要擁兵自立,你是要反叛嗎?”箕水豹赫然起身,神色冷厲:“左神將多年的心血,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毀在你的手裏,誰要是敢鬧分裂,我絕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