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土獐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右神將道:“神將,您的意思是,左神將被刺,不是鬥木獬所為?”
“當然不是。”右神將冷哼一聲:“鬥木獬行事謹慎,不會無緣無故殺人闖禍,正因如此,本將才會派他去借糧。他要殺人,而且是不顧個人生死去殺左神將,總需要一個理由,你能想到他殺人的理由?”
柳土獐搖搖頭,他想不出理由。
鬥木獬沒有瘋,當然不可能因為借糧被拒就生出刺殺之心。
“如果他是一路尾隨左神將到了酒樓,或許還可以強行解釋他存有殺人之心。”右神將緩緩站起身,冷冷道:“可是他在酒樓等候,那就說不通。”看向柳土獐,緩緩道:“他不會算卦,如何知道左神將一定會去酒樓?”
柳土獐微微點頭,左神將的行蹤當然不可能事先被人知道,正如右神將,多年來的行蹤飄忽不定,即使是手下的心腹,也無法確定他的行蹤所在。
左神將也同樣如此,鬥木獬是右神將的人,左神將又豈能讓鬥木獬事先知道他會去酒樓。
“神將意思是說,有人告訴鬥木獬,左神將一定會出現在酒樓?”
“不錯。”右神將點點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名騎兵,緩緩道:“鬥木獬和他二人說,要盡力讓左神將改變主意,這話不會有假,所以鬥木獬在酒樓等候左神將,是希望能夠在酒樓再次說服左神將借糧,絕不是為了等候行刺。”居高臨下看著二人問道:“鬥木獬進屋之後發生的一切,可有人看到,是否有人親眼看到鬥木獬刺殺左神將?”
兩名騎兵對視一眼,都是搖頭。
“鬥木獬進屋之後,房門就被關上,屋裏打鬥聲傳出來,大家都聽見,可是沒人親眼看到。”騎兵回道:“等其他人衝進去,左神將和鬥木獬都死了,井木犴受重傷被抬出來。”
“所以屋裏發生的事情,都是井木犴告訴其他人?”
“是。”
“這就對了。”右神將眼含厲色:“鬥木獬為何會在酒樓等候,他為何會知道左神將一定去酒樓?原因很簡單,因為有人事先告訴了他,那人取信於鬥木獬,讓鬥木獬真的去酒樓等候。”
柳土獐也完全明白過來:“鬥木獬在酒樓等候,那人卻設計讓左神將去了酒樓,然後鬥木獬進入屋內,那人殺了左神將和鬥木獬,再將殺死左神將的罪名栽贓在鬥木獬的頭上。”
“不錯。”右神將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凸起,聲音帶著無盡的殺意:“所以真正的凶手,已經不言而喻。”
“井木犴!”柳土獐也是瞳孔收縮:“井木犴設下圈套,利用鬥木獬,除掉了左神將,卻能夠全身而退。”怒道:“神將,此事必須立刻去稟報幽冥。井木犴設計害死左神將,必有陰謀,他如果不是為了奪去左軍兵權,就一定是朝廷的奸細,此人不除,禍患無窮。”
右神將問道:“證據何在?”
柳土獐一怔。
“你對井木犴了解多少?”右神將盯著柳土獐問道。
柳土獐想了一下,才道:“據屬下所知,箕水豹曾經派了一些人去雍州,想著在那邊也發展勢力,井木犴是他們在雍州發現的人才,後來到了蘇州,跟隨在箕水豹麾下。不過井木犴文武雙全,非泛泛之輩,被箕水豹介紹給左神將,左神將識文斷字,恰好井木犴也是讀過書的人,所以左神將對井木犴很是欣賞,沒過多久,就直接將他提攜為星將。”
“箕水豹在雍州發展力量,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右神將冷笑道:“此人也是心機狡詐之輩,盤算著如果蘇州起事失利,他還可以退到雍州繼續發展。井木犴是在雍州被發現,那麼他加入王母會之前,是什麼來路,你可知曉?”
柳土獐搖搖頭,右神將道:“非但你不知道,連我對他加入王母會之前的過往也是一無所知。”抬頭看了看天上明月,緩緩道:“此人奸詐無比,他是在見到鬥木獬之後,才臨時設下了謀害左神將的計劃,短短時間之內,竟然設計出如此周密的陰謀,當真是讓人背脊發寒。我們知道左神將一定是他所害,可是卻偏偏沒有任何證據在手中,反倒是左軍現在一定以為是本將指使鬥木獬刺殺左神將.......也許那邊已經派人去了蘇州城,向幽冥稟報此事,他們最終是要將殺死左神將的罪名扣在老子的頭上,讓老子來背這口大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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