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歸廷誌大才疏。”紅蜘蛛歎道:“你們派他領兵出戰,隻怕是個天大的錯誤,我隻擔心他根本無法從沭寧活著回來。”抬手向下麵輕輕揮了揮,笑眯眯道:“諸位,來生再見!”帶著邪魅的笑容退後,隨即幾道身影再次出現在入口處,手裏拿著木桶,竟然向下潑灑。
“什麼味道?”眾人見上麵那些人往下潑水,紛紛閃躲,但很快就聞到奇怪味道,知道事情不妙。
“是火油。”衛泰然已經察覺過來,驚駭道:“他們.....他們要燒死咱們!”
地窖裏眾人頓時都大驚失色,慌亂之間,有人立刻去找梯子,上麵一桶又一桶火油潑下來,隻是片刻間,地麵滿是黑漆漆的火油,許多人避閃不及,身上也被火油濺上。
錢光涵心下駭然,卻還是鎮定道:“紅蜘蛛,你殺了老夫,若是被江南其他幾姓知道,可知道結果?他們若是知道錢家落得如此下場,難道還會與你們合作?”
“老太爺,他們隻會知道你是死在太湖盜手裏,不會想到是將軍要送你們上路。”紅蜘蛛聲音傳下來:“而且他們就算知道,又能如何?我說過,你手下的信徒在蘇州城內燒殺劫掠,今夜過後,王母會的名聲臭不可聞,他們再想利用王母會起事,已經來不及。恕我直言,江南七姓名頭不小,但卻都隻是一群怯懦的蠢貨,這些日子,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隻等著你們將麝月重新控製在手中,有了旗號才敢出手,可是他們也不想一想,既然蘇州錢家已經起事,朝廷一旦出手,難道還會放過他們?”
有人找到梯子,想要搭上梯子闖出去,但又是幾桶火油潑下來,梯子也是滑不留手,根本無法攀登。
“老太爺放心,用不了多久,其他幾姓也都會去陪你們錢家。”紅蜘蛛聲音平緩,卻又殘酷無情:“今晚隻是開始,接下來整個江南必將是血流成河,無論杭州還是揚州,都會有無數人頭落地。”
錢光涵握起拳頭,怒道:“老夫便是作了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紅蜘蛛發出狂妄的笑聲,不屑道:“錢老太爺,你活著的時候,都被昊天玩弄於股掌之中,死了還能鬥得過將軍?”說話間,竟然手拿一支火把再次出現在入口處,居高臨下看著下麵的人,慢悠悠道:“將軍本以為你是一條能夠咬人的惡犬,誰知道最後卻成了一頭蠢豬,這樣的蠢貨,實在沒有必要繼續活下去了。”尖利一笑,已經將手中火把丟了下來。
“接住火把!”衛泰然大驚失色。
這火把落地,一碰上火油,後果不堪設想,一名侍衛眼疾手快,探手抓住,其他人正鬆一口氣,隨即見到入口有出現幾道身影,人手一支火把,紅蜘蛛笑道:“看你們能接住多少。”
數支火把同時丟進地窖裏,這次雖然數人齊齊衝上去,但一名侍衛衣襟上沾滿了火油,火焰碰上已經,“騰”的一聲,侍衛身上立刻燃起大火,其他人都是大驚失色,著火的侍衛條件反射般在身上拍打,火星落在地上,其他人都是臉色慘白,隻是瞬間,地窖裏已經是烈火熊熊,而且一群人根本無處可避。
錢光涵端坐不動,望著入口,厲聲道:“昊天是誰,昊天到底是誰?”
“昊天是天!”紅蜘蛛聲音變得肅然起來,語氣之中充滿了敬畏。
地窖裏發出淒然之聲,宛若從地獄發出來,鬼哭狼嚎。
紅蜘蛛令人蓋上地窖的蓋子,這才回轉身,背上走出一步,前麵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靈惠寺不少和尚的屍首。
屍首之中,甚至夾雜著幾名太湖漁民打扮的屍首,隻看場麵,倒像是太湖軍殺進寺廟,與寺中的和尚一場廝殺。
“總要讓人知道,太湖軍也是無惡不作,連出家人都不放過。”紅蜘蛛唇角泛起邪魅笑意:“王母會的名聲毀於一旦,咱們也不能讓城裏的百姓以為太湖軍是什麼好人。”
“四師兄,王母會已經完了,咱們是否要離開江南,回去向師尊複命?”幾名黑衣蒙麵的人圍攏過來。
紅蜘蛛目光銳利,顯出寒意:“太湖軍殺進蘇州城,多年辛苦毀於一旦,咱們就這樣回去,如何交代?總要帶幾顆人頭回去,否則無法交差。”頓了頓,輕聲道:“先潛伏下來,找機會摘下幾顆太湖軍頭領的人頭,若是有機會,將長孫元鑫的人頭也帶回去,如此師尊才不會怪罪我們。”
其他人都是恭敬道:“謹遵師兄吩咐!”